暴烈的風停息了,四周安靜得像是墳場。而驚破這寂靜的,是左林嗆了一下,隨即噴出一大口鮮血的聲音。
顧不得任何其他的了,愛彌爾變形為虎,將左林馱在背上,咬住逐魂權杖拔了起來,以她所能達到的最快的速度衝出了十方神宮。愛彌爾感覺到背上的左林生機是那樣微弱,居然連反抗她這種極為女權和獨斷的行為的力氣都沒有了。左林凌亂的心跳催動著愛彌爾的腳步,他們剎那間就奔出山門,鑽進了莽莽林間。
十方神宮不想攔截?他們攔截不了,直到愛彌爾離開,站在庭院中間的札薩的魂體才帶著滿意的笑容慢慢消失……
153.煽風點火
十方神宮被攻擊,血舍利被毀的訊息沒多久之後就傳到了龜倉雄策那裡。【閱】他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驚得失手跌落了手裡的茶盞。龜倉雄策並不是一個會把所有的期望寄託在某個人或者某件法寶上的人,血舍利對於他和他所組織的對抗德魯伊的團隊來說,象徵意義遠大於實際意義。可他同時也明白,日本偏偏是一個將象徵意義看得極為嚴重的國度。
將這個訊息瞞著顯然不可能,到了大家陸續集合的時候發現安藤道彥沒有到,或者沒帶著血舍利來,樂子更大。而且,修行者中間訊息比他更靈通的恐怕大有人在。安藤道彥覺得自己事先聯絡了幾個其他有強大力量的門派暗中派人前來實在是神來之筆。到時候將這訊息放出去,足可以抵消大家因血舍利的損毀而產生的忡忡憂心。龜倉雄策的憂心只持續了不到一分鐘,他立刻就召來幾個在他組織的團隊裡擔任分隊長的傢伙通報了此事。德魯伊們預防萬一,杜絕以往錯誤再次發生的行為被描繪成了對日本修行界的挑戰,龜倉雄策沉鬱悲愴的語調又一次感染了不少人。
明知道德魯伊們的目標是在廣島附近,日本本土的修行者們開始漸漸向廣島市附近集結了起來。
但有趣的局面再度發生了。落單的修行者中間不少人開始不明不白地死去,有的是被刺殺,而有的則是在經過短促的戰鬥後被格殺。是德魯伊?還是其他什麼人?看著那些詭異的傷口,看著那些奇怪的手段,並不像是德魯伊的手段,至少德魯伊中間應該不會有人能夠使用出非常正統的神道教式神法術吧?但龜倉雄策卻巧妙地將這個情況隱瞞了下來。反正和德魯伊的衝突不可避免。不同於十方神宮血舍利被毀,這可能有另外一撥敵人的訊息是無法核實無法確認的,那麼無論如何,龜倉雄策都不會親自去提醒這件事情。
德魯伊們已經陸陸續續來到了日本,伯納德和孫棣桂帶著議會總部的核心戰鬥力量來到了廣島。氣氛雖然緊張,但這一次,日本本土的修行者是不是還有首先發動攻勢的勇氣,那就難說了。在接到來自愛彌爾的訊息,確認了血舍利已經被摧毀,伯納德和孫棣桂就帶著一幫德魯伊們,像是旅行團一般來到了當年德魯伊們駐紮著的地方。
索福克勒斯是當年惟一一個從那突如其來的戰鬥中逃出去的人,多少年來,翡翠之夢和持續不斷的自然之力對身體的洗刷讓他至少在表面上保持著幾乎當年的樣子。但他卻已經成為了德魯伊議會擁有最強大戰鬥力的個體。當年自認為只算是中能資質和能力的索福克勒斯對此也唏噓不已。也只有在德魯伊議會這種團體裡,像他這樣有著超強能力的人不會被嫉妒,也很少有人來恭喜他一聲,彷彿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而他,居然除了圓滿解決當年遺留的事件之外,也沒有太多其他想法。此刻的他,只是德魯伊議會最忠實最強大的戰士而已。
如果單純是為了尋仇,德魯伊議會才不會興師動眾,召集如此龐大的陣容來日本。也不會那麼大張旗鼓,似乎很有一番想要和對方以一場大規模的戰鬥解決問題的態勢。他們來日本,的確有部分尋仇的原因。但更多的,則是為了救出那些被困在陣裡的德魯伊。
如果將索福克勒斯所知的內容告訴日本本土修行者,或許都不會有人相信,被困在陣裡的10名德魯伊裡,應該有人還活著。在當時的戰鬥裡,當他們最後被引入日本本土修行者們嚴陣以待的陷阱裡的時候,一共有11個人,索福克勒斯因為比較年輕,頭腦也相對靈活,被賦予重任突圍求救。而在大家為索福克勒斯轟出一條路送他離開的時候,陣內的德魯伊除了一人重傷之外,還有另外9人都還保有相當的實力。但是,陣法的危險大家都能感覺到,為了保證最大部分人能夠活下來,索福克勒斯看到隊伍中年齡最大,資歷最深,也同時是能力最強的彌爾頓用德魯伊的秘法將自己所有的生命力化為自然之力,變為鬱郁蒼蒼的以自然之力為滋養的原力之橡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