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她連一根頭髮絲都不能讓林寒觸碰,何況是做手術。
但她有難言之隱,林聲拍板的事情,順水推舟,她是萬般無奈也只好答應。
可答應是一方面,保護卻是另一方面。
溫暖想好了,她得天天跟著林寒走,時時刻刻關注她兒子的安全。
“手術昨晚已經連夜備案,溫和這臺手術由我接管。”
“你想說什麼?”溫暖全身戒備。
“生殺大權,莫要犯忌。”
溫和轉著漆黑的眼珠,溫暖樓緊了他。
只覺得,從今天起,她被迫咬上了魚鉤。從此,斷裂的前緣,又有了勾連。
——
醫院門口發生連環對撞車禍,數輛車子被迫追尾。有一輛大巴士頭已經完全凹陷下去,副駕駛飛在地上,場面可怕。
林寒看著醫生出出進進,把車停在醫院馬路對面。
“下車。”林寒道。
溫暖牽著溫和,站在門邊吃力地拿盲仗。拿好了,不明情況直奔車禍現場方向而去。
溫暖想,怎麼會有血腥味?
剛往前邁一步,溫暖袖子被人扯住。
“出了車禍。”林寒抱起溫和,斜睨溫暖,“我帶你去紅綠燈,自己過馬路。”
“好。”
他抱著孩子,溫暖抓著他的手臂。到了紅綠燈柱子那裡,各自分開,孩子回到溫暖手裡。
夏風此刻柔和,像女人的手微微浮動起溫暖的髮絲。
她拄緊盲仗,牽住兒子軟呼呼的手。
忽得聽見——
“真奇怪,昨天夜裡,湘市所有地段的紅綠燈報告器都被換成最新款的,不知道誰這麼大本事,不過那些盲人,算是有福了。”
☆、Chapter 3
Chapter 3
無菌穿刺室內,機器運轉的聲音有序且冰冷。此刻是上午的十一點,玻璃質感的門在陽光的照射下隱隱折射著白光。
溫暖穿著無菌服無措地站在一邊,儘量不給醫生的工作帶來麻煩。離她不遠處,是給溫和做穿刺的許醫生。
穿著白大褂的林寒也在場,他預料到溫和會哭,卻沒想到,他會哭得這樣驚天動地。
偌大的穿刺室裡面,只有溫和一個人撕心裂肺的哇哇哭聲,溫暖每到這時候都會覺得自己沒用。
“溫和。”
孩子嘶啞痛苦的哭聲中驀然加入了林寒的聲音,像是冬夜裡澆在凍僵的手上的熱水,倏忽間,痛苦有了和緩。
溫暖心口一揪,她不知道林寒究竟要做什麼。
她想起了死去的女兒。她心裡突然特別慌亂。
“咯咯咯。”
溫和突如其來的笑聲,帶著孩童獨有的天真與爽朗,溫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覺得溫和像是沒那麼痛苦了。
笑聲越來越大,漸漸的,溫暖聽見連許醫生也笑出了聲。
溫暖急忙問身邊的女護士,“發生什麼事情了?”
女護士的目光定在林寒半蹲的背影上,她道:“沒什麼,似乎是林醫生為了緩解病人痛苦,做了幾個鬼臉。”
時光似乎驟然穿梭,女護士並未注意到,溫暖的脊背微微撞上了玻璃門。
她忽然想起,曾經也有一個人,不惜扮醜來逗笑她。
那一年,她十九歲。
周遭的聲音,似乎在溫暖的耳朵裡,都化作了老舊電影的回憶背景音樂,唯有那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帶著老僧沙彌遊走古黃沙道的滄桑與幽遠。
不真切,恍如隔世。太真摯,她自己都分不清真假。
“林寒,我不想死,我想好好活著,跟你在一起。”
聲音重疊,貫耳迴響,只是,說話的人和聽話的人,再也不是曾經那個人。
——
穿刺結束後,溫和就被送回了VIP病房。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的樣子,溫暖聽見了林寒來的動靜。
溫暖也不知道為什麼,時隔五年,視力低弱的她,卻暗熟他那最不為人知的腳步聲。
彷彿,那沉穩的腳步節奏已經在她的心坎上上演了無數遍。
指尖微微一痛,溫暖這才察覺,從未傷過自己的水果刀割破了她的指腹,而長長的蘋果皮也似乎斷在了地上。
溫暖不動聲色地按照記憶把水果刀和蘋果放在桌上。
她聲音帶著反感,“你來幹什麼?”
“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