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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不過現在談論的罐頭廠,葉昭倒確實希望在上海建一家,手裡也有了閒錢,想來建一家小工廠,所費不過萬餘兩銀子。

葉昭也沒指望罐頭廠會賺什麼錢,雖說提供給上海碼頭來來去去的商船倒也頗有市場,但這一萬兩銀子,若置辦些貨物,在上海和倫敦間走這麼一遭,利潤何等豐厚?誰又會將銀錢投到這種短期內前景不明的投資上?

葉昭不怎麼懂軍事,但卻也知道罐頭食品裝備軍隊在軍需史上是一個里程碑,對於減輕軍隊輜重對於軍隊補給具有重要的意義。

是以雖然霍爾律師勸說,葉昭還是笑呵呵的堅持己見,而霍爾律師好像想到了什麼,微微一笑,就開始幫助葉昭分析罐頭廠的可行性,最後卻沮喪的發現不得不隨之配置一家小玻璃廠,以生產盛裝罐頭食品的器皿。

葉昭倒不在意,就請霍爾律師寫信也好派人回英倫也好,購置在國內採買不到的器械。

霍爾律師卻微微一笑,說道:“葉先生放心,工廠所需的器械裝置倒也不必一定在歐洲大陸置辦,只需從加爾各答購置就是。”

葉昭微微點頭,可不是,印度孟買第一條鐵路已經通車,而大清帝國卻在二十年後用雪花花的銀子將英商在上海修建的華夏大地上第一條鐵路贖回,爾後鐵路拆毀,路基填平。

這片土地,又豈是區區一個一切官辦主導的洋務運動就能改變的?

咸豐三年十二月二十四,實則已經是1854年1月23日。

數道上諭終於到了上海,其中“內閣奉上諭”,對許乃釗等官員數月內剿滅小刀會賊黨頗多嘉許,稱“卿等鞠躬盡瘁,晝夜剿辦,得以掃數殲擒,皆卿等力也,覽奏深慰朕懷。”,又稱“賊屢敗勢孤,得策在以剿行撫,正宜乘機迅掃,熟計綢繆。”

而上諭中對一眾官員盡皆封賞,如許乃釗加兵部右侍郎銜,下部優敘。蘇州府喬松年擢為道員,獎賜花翎,同時授常鎮通海道等等。

在這道上諭中又提到了江海關交涉事務,稱“海境晝平,蠻夷頓首”,又稱葉昭“事竣勤勞,剿賊提策,少年老成,多解朕憂”,封一等鎮國將軍,回京敘用。

顯然葉昭軍功加辦夷務之功,連升三級,鎮國將軍爵位一品,但對於宗室子弟,也不是個多麼了不起的封號,襁褓之中封國公封貝子、貝勒的都大有人在,不過鄭親王正在盛年,葉昭又顯然回京後要派下差事,和那些不過靠爵位養著的黃帶子又自不同。

吳健彰自然也沾了光,以蘇松太道道員兼署江蘇布政使,由道臺大人變成了藩臺大人。

回思來到上海之後的一幕幕,葉昭也只能嘆息自己鴻運當頭了,原來可是以為這趟差千難萬難,誰知道一次次陰差陽錯令自己佔盡了便宜,先是因為蘇紅娘的關係和小刀會接上頭,又利用蘇紅娘的名頭勸說小刀會放棄了上海縣城,使得泥城之戰完全沒有按照歷史軌跡發展,收復了上海城,更使得自己在同阿禮國等人的談判中不落下風,加之自己審時度勢,按照西方思維來同他們交涉,又有親兵鬧租界等一系列意外,終於使得這趟差事功德圓滿。

葉昭自嘲自己運氣好到爆,實則一步步又有哪一步不是他精心構想了?或許只有親兵鬧租界算是個意外的插曲吧。

接到上諭的同時,葉昭也收到了兩封家書,一封是親王寫來的,也沒什麼正事,只是盼愛子早日返京。

而另一封信就令葉昭吃驚了,卻是剛剛授了戶部左侍郎的肅順寫來的,也就是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叔叔。要知道以前葉昭可是極少跟他有什麼交集,而肅順這人也委實精明強幹,雖然今世哥哥鄭親王和咸豐帝關係不是那麼融洽,他卻仍然仕途通暢,咸豐帝在位短短三年,他就漸漸冒出了頭。

不過要說爵位,肅順倒委實不能跟承繼王統的哥哥一脈比,他爵不過輔國將軍,而葉昭小小年紀,卻比他高出了一個品階。

在寫給葉昭的信中,肅順提到了朝廷可能開禁關外,而肅順這個戶部左侍郎,就是為此得來,若聖意決斷,肅順怕是會總理遷民事宜。

說起來東北可能提早幾年開禁也因為鄭親王的摺子,就在葉昭離京不久,關外吉林將軍景淳上摺子,稱哈吉灣一帶發現俄人蹤跡。

在歷史上,因東北實行虛邊政策,東西伯利亞一帶人跡罕至,俄國人對庫頁島一帶的蠶食清政府根本無從得知,更少有人前往庫頁島和黑龍江口。甚至在俄國人完成了實際佔領並派出陸軍中將穆拉維約夫就重新劃定遠東地區的邊界問題與清政府談判時,大清也完全不知道後花園已經被人家佔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