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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昭凝視著她,十三心裡這個忐忑啊,就怕自己說錯了話。
“一派胡言,不過嘛,從今兒起,來護旗衛試煉幾天,我看你的表現。今兒我碰巧出去辦事,你跟著來。”葉昭放下了茶盅,剛才是忽然起的心思,自己護旗衛裡收錄女兵,可不正是對這個世界一種觀念上的衝擊?而十三相貌不佳,粗枝大葉,正是合適的人選,如果太漂亮反而起不到恰到好處的效果。
“謝大帥!謝主子!”十三嘭嘭的磕頭,時常見到護旗統領大人稱呼大帥主子,十三也覺得這個稱呼比較親切,此刻心情激盪,就更不知道怎麼表達對大帥的孺慕之情,倒似乎這聲“主子”正能宣洩她此刻的情感。
“起來吧。”葉昭對呆呆的馬大勇一努嘴,道:“去帶她見巴克什,給置辦身行頭,今兒我就用她。”
“喳!”馬大勇撓了撓頭,卻不想這傻丫頭洪福齊天進了護旗衛,也好,護旗衛盡是精銳,想來沒人會在背後說這傻丫頭的閒話,而只會挑大拇指說聲女中巾幗。但若跟自己步兵營的那群粗魯漢子攪一起,可就不是這麼回事了。
衙門後門兩名腰挎短刀的衛兵皆是潮勇,能給景祥大帥把門,那得是多榮耀的差事兒?景祥大帥那可是廣東的脊樑骨!兩人都是年輕小夥,腰桿拔得那叫一個直,就好像給大帥把門,他兩人的脊樑骨也硬了起來。
天上烈日淌火,悶熱無比。
吱扭一聲,後門突然開了,裡面幾名親衛牽著馬,簇擁著錦繡衣袍神采飛揚的少年大帥走出來,兩把門潮勇眼觀鼻鼻觀心,身子更加筆直。
眼見大帥上馬,眾騎絕塵而去,兩名潮勇卻仍自如門神般佇立。
葉昭十幾騎風馳電掣,直奔荷花村。
荷花村位於佛岡至花城的官道旁,距離花城五十多里。
如果說荷花村以前聲名不顯,可從現在開始,卻是要在中國近代史書上寫下濃重的一筆,因為其在戰役後期被葉昭用來做了野戰醫院,傷員都被送此治療。
五十多里官路,十幾騎卻是一個多時辰後才到,這次卻不是因為大帥騎術不佳,拖後腿的卻是十三。
“吁吁籲!”在荷花村村口那棵古柳樹下,護旗前鋒營右翼翼長趙三寶早就候著呢,大帥眾騎勒馬,趙三寶快步上前打千請安。
雖然現今同英法聯軍的戰鬥漸漸平息,但畢竟沒有簽訂和約,是以荷花村這個野戰醫院自然戒備極嚴,大帥等未到,哨兵的訊息卻早傳到了負責荷花村守衛的趙三寶手上。
“起來吧!”葉昭臉色溫和,趙三寶不虧自己給他起的名字,在戰場上真正做到了“穩、狠、準”,更為了給友軍制造全殲英軍步兵營的戰機,曾經率遼勇右翼以血肉之軀扼守土城半日之久,將馳援的法國步兵營牢牢按在了土城之南。這一役,遼勇右翼幾乎承受了超過半數的傷亡,卻也經過了血火的洗禮更為彪悍,接連在幾次陣地戰中殺入紅頭阿三戰線,令紅頭阿三們提起中國砍刀隊聞風喪膽。
而現今遼勇、潮勇以及其它部分廣東團勇合編為護旗前鋒營,分左右兩翼,每翼兩千人上下,趙三寶仍為右翼翼長。
“傷員們發燒的還多不多?”葉昭問著話,心裡有幾分陰霾籠罩,這個時代,重傷員幾乎就沒有活下去的希望,就算輕傷員,被感染髮炎的死亡率也極高。
這令葉昭想起了以前看過的一部日本穿越劇,那裡面倒是有原始條件下提取青黴素的辦法,可畢竟是穿越劇,琢磨著也不怎麼靠譜,試驗過幾次也都失敗了,只能等和談之後,再好好置辦些器具看能不能成功,但想來也極為渺茫。
聽大帥問話,趙三寶一滯,他是員悍將,可對生生死死的看多了,也麻木了,提著腦袋只知道大帥指哪兒打哪兒,要說傷員的情況,他並不怎麼掛在心上。
葉昭也知道問道於盲了,拍了拍他肩膀,道:“瑪德教士在哪?帶我去。”轉頭,卻見穿著藍色甲冑的十三眼睛有些紅,微微一怔,隨即明白,笑著對她道:“第一次真正騎馬吧?很不錯了,慢慢來。”
確實,十三以前又哪有什麼騎馬的機會?最多偷偷從哥哥那裡借來溜溜,今日落了後腿,十三難受的想哭,如果再被從護旗衛中踢出去,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荷花村村子不大,村西圈起了木柵欄,外面有兵勇遊走警戒,裡面一座帳篷連一座帳篷,隔得老遠,就能聽到傷員的哀叫慘呼聲。
趙三寶問了問村裡警戒的軍兵,瑪德教士還在醫院帳篷裡。
葉昭就停下了腳步,大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