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被澆了冷水,立時潰敗。
就在阿布德吆喝士兵集結之時,遠方劃空而起的訊號彈令阿布德心裡涼了半截,但他不相信中國人的援軍會這麼快趕到,就在他還在糾結是不是異教徒們故弄玄虛時,南方槍聲大作,擔任警戒的縱隊打出訊號彈,遭遇敵人的猛烈攻擊。
阿布德再不猶豫,急忙令侍從下令全軍撤退,黑暗中,到處都是慘叫聲和槍炮聲,一直到拂曉,才斷斷續續的停下來。
天亮時,漫山遍野都是穆斯林丟下的屍體,而跟在張勳身側巡視戰果,杜振聲雖然臉上多了兩道流彈劃過的血痕,那時生死只在一線,此刻卻興奮的很。
剛剛衝入穆斯林中心令其內部開花的勇士中就有杜振聲,收到援軍即將到達的訊息,張勳要親自帶領一個加強排突襲敵軍後方,杜振聲苦勸不得只好也跟著上陣,他們從原本為了遭遇強敵轉移而挖的秘密地道出城,卻不想大石頭堵住的地道口正在敵軍中心地帶,就在杜振聲以為營座會下令撤退之時,營座卻一聲大喝推開了石頭,加強排計程車兵好似各個都是營座一般心思,他們一湧而出,隨身攜帶的手榴彈雨點般扔出,扔完手榴彈,輕重武器便瘋狂掃射,在這突如其來的猛烈火力中,一場巨大的混亂終於變成全域性的崩盤。
“媽的,死的也這生難看!”張勳罵咧咧踢飛了一具屍體,靠在一棵闊葉樹上,他點起顆捲菸,斜瞥著杜振聲道:“小杜子,過不過癮?”以往營座喊他小杜子,人高馬大的他心裡總是說不出的彆扭,此時卻覺理所應當。
他從來沒想到中原帝國士兵的戰鬥力這般強悍,僅僅一個邊防營,並不是那些帶皇家番號的傳說級精銳部隊,卻幾乎沒有靠援軍便擊潰了阿布德這個魔王,六千餘狂熱的教徒士兵,眨眼間潰敗,而且裝備的還是精良地道的英國貨,東方帝國的強大,實在令人震撼。
張勳這時扔給了副官一顆煙,笑道:“早就說了,阿布德這老小子就是外強中乾的草包。”還有幾句話他沒說出來,阿布德靠小隊游擊戰術令英國人吃點虧也就罷了,可現今竟然集結人手玩正宗的陣地戰,還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
不遠處,蔥嶺市市長白汝貴在幾名隨從陪同下匆匆趕來,看到滿地屍體他臉上變色,掩住鼻子幾乎嘔吐,來到張勳身邊時他臉色鐵青,說道:“看,都是你惹的糾紛,張遊擊,我早跟你說過,殺幾個人容易,可激起土民義憤,西疆從此不穩,你難逃干係,本官定會如實上奏。”
打了幾乎沒有傷亡的大勝仗,張勳本來笑呵呵以為他會客氣自己幾句,聽白汝貴這般說,肺幾乎氣炸,臉唰的拉下來,“你愛去哪告狀就去哪告狀,老子不怕你!”
白汝貴臉色更是難看,甩袖子轉身而去。
第一百六十二章 文官武將
院中古樹參天,蟬兒嘶鳴,又是喧鬧的暑天。
陸月亭卻如老僧坐禪,室內一塵不染,一桌一椅,簡樸中給人寧靜之感。
紅娘靜靜品著茶,一晃二十年過去,再見故友,卻是這般情景,不能不令人心生唏噓。
“卿本佳人,奈何做賊?!”陸月亭深深嘆口氣,慢慢睜開了雙目。
紅娘沉默了會兒,道:“我和陸先生已經不是同路人,是兵是賊,立場不同。”
陸月亭慘然一笑,道:“老夫自取其辱了,當今世上,認為老夫是賊的更多一些呢,竊國者侯,果是真理。”
紅娘道:“陸先生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陸月亭卻繼續說下去,他委實很多事想不明白,很多事想問問紅娘,凝視著紅娘,他嘆息道:“當年老夫受元帥啟蒙,才知另一方天地,只是老夫實在不明白,元帥用兵如神,對天下政事弊端更是洞若觀火,如此才華,為何臨陣反戈?老夫本想看到我天國第一位巾幗女皇,卻怎的,你,難道說,兒女私情就這般緊要,可令你是非不明?”
紅娘品著茶,過了會兒,淡淡道:“陸先生敢說,你我創立之天國,可比今日新朝麼?”
陸月亭滯了滯,隨即道:“這不過是韃子騙人的把戲,百年千年後你再看。”
紅娘嘆口氣,“百年千年”,她想到了葉昭時常給她描述的他理想中的國度,不過葉昭也常自嘆息,說到不管是何等政體,這個世界永遠是被少數人所控制,只怕到了探索無盡太空的時代也是這般,而壯大中產階級,使中產階級成為大多數人,監督約束這些政治家族和經濟寡頭才能使得社會平穩進步,最怕的就是一個階級統治另一個階級,一個集團掠奪另一個集團,那種社會的不公平將廣泛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