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厚厚的門簾走了出去,回來的時候身後跟了一個眉清目秀的瘦小夥。
見到葉昭,瘦小夥嚇一跳,慌忙打千,大聲道:“奴才尼莽吉給主子請安。”
葉昭呆了呆,猛地省起,這是瑞四的小兒子,每年過年都會進宮給自己磕頭,自己叫他喊叔叔,他怎麼也不敢。
對,是叫尼莽吉,籍貫正名葉尚雪,尼莽吉本就是雪之意。他長得可不像瑞四尖嘴猴腮樣,大概更多的遺傳了母親的基因。還不到二十歲呢,聽說剛剛警校畢業,卻不想來到新西伯利亞幹起了武警小隊長?
承祥嘿嘿笑道:“哥,回頭他要踢我屁股了,剛剛我可沒說您在這兒,來老毛子的地盤當兵,也是我攛掇他來的。”看得出,兩人感情極好。
葉昭笑道:“好啊,你們都長大成才了,尚雪啊,我的身家性命可就交給你了。”
尼莽吉用力磕頭,大聲道:“奴才粉身碎骨,也保護主子平安。”
葉昭笑著起身向外走,經過尼莽吉身邊時拍了拍他肩膀,說:“以後跟承祥學,不要聽你父親的,這些老規矩都給我扔了!”
“喳!奴才知道了!”尼莽吉嗓音洪亮的很,肩膀也很有力,和其父還真不是同一個風格。
第二日上午,葉昭前去統帥部知會了自己的行程,翻了翻國內的電文,紅娘的一封電文問新年前能不能趕回去,要不要推遲樞密院會議。
葉昭掐算了一下時日,距離俄國人的聖誕節也就是公曆1月7號還有幾天,今年春節是公曆1月29日,除非現在就往回趕,否則是來不及參加各部院年終會議的。
想了想,今年樞密院會議是小年,達賴、班禪、白阿訇等都不必參加,由紅娘主持即可。
往年新年前後,是葉昭最忙的時候,一年的發展資料政務總結,新一年的計劃等等,都需要葉昭欽斷。不過今年處於帝國第二個五年計劃中,具體發展的大方向早已確定,在葉昭來新西伯利亞前召開了多次經濟會議,新一年度的發展計劃和目標早就定了下來。
紅娘電文裡,又講到幾名白教教徒在伊朗遇害。
白阿訇的白教徒西域最遠已經進入了愷加人控制的王國,也就是伊朗,只是因為帝國武力尚不能及,用中原文字重新編撰的古蘭經教義被當地穆斯林視為異端,有幾名白教徒被殺害,其餘逃回了布哈拉汗國,也就是葉昭認知的土庫曼一帶。
在中國吞併了浩罕汗國後,布哈拉汗國成為帝國在中亞的鄰國,而俄國人疲於應付中國人在中亞和北域的擴張,對布哈拉汗國的影響力日衰,到帝國與沙俄開戰更節節勝利,布哈拉汗國便徹底倒向了東方強大的鄰國,不但白教徒在其境內傳教自由,配合傳教,更修建學校教授中原文字,而布哈拉汗王穆扎法爾丁?巴哈杜爾也遣使進京,向中原稱臣。
實際上,穆斯林白教教義雖然溫和,吸收了許多中原文化,更在教義中將中原皇帝奉為安拉的使者,但葉昭對其也並不全然放心,穆斯林教派百花爭鳴才是最好不過,帝國境內的教義本土化,令教民真正融入帝國公民生活即可。
不過現今白教徒起到帝國影響力進入西亞的排頭兵作用卻是不能否認,只是第一次碰觸以失敗告終。
被殺害的白教教民是布哈拉人,政務院正在研究要不要遣使或者透過帝國駐波斯灣勃薩羅城(巴士拉)領事館向愷加王國提起抗議。
葉昭回了紅娘和政務院幾封電文,又與幾位高階將領共進晚餐後離開了統帥部。
坐在厚厚毛皮包裹的馬車裡仍有些寒意,葉昭搓著手,突然思及一事,說道:“去白北鮭。”
側坐一旁的鄭阿巧忙起身敲了敲前面車廂,拉開車窗,吩咐了馬伕一聲,馬車隨即轉向。
白北鮭俱樂部巨大的招牌閃爍著點點小紅燈,外面冰天雪地,俱樂部內卻是熱浪滾滾,人聲鼎沸。
撲面而來的熱氣令葉昭禁不住想打噴嚏,忙拿手帕捂住口鼻,隨即就見到了靠舞池一張桌臺旁坐著的列昂尼德和娜塔莎,列昂尼德正一臉威脅的表情說著什麼,娜塔莎有些畏懼的向後躲閃。
葉昭便走了過去,列昂尼德最先看到葉昭,笑著起身,喊道:“親愛的文,今天就你一個人嗎?”
葉昭點點頭,走過去和列昂尼德握手寒暄了兩句,實則葉昭也不過說聲“你好”,倒是列昂尼德囉囉嗦嗦說了一堆顯示親熱的廢話。
娜塔莎站起身,對葉昭道:“晚上好,文先生。”她今天換上了性感的寶石藍紗裙和黑絲襪裹腿,只是看起來有些無精打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