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5部分

取時間,一爭論就複雜了,把時間都爭論掉了,什麼也幹不成。不爭論,大膽地試,大膽地闖。”就這樣,窯場不打鳴不下蛋地,平平穩穩取消了多少年來的工分制,徹底實行了月工資制。而且他們還效仿國營大企業的做法,冬有禦寒補助,夏有防暑補貼,並進一步規範完善了加班超產和遲到早退的獎懲制度。

有人說,人參、海參、莊夥孫(膠東俗話:即種莊稼的農民),這“三參(孫)”最有“油水”、最有營養價值,也最容易被人們宰割。如今,莊夥孫,這些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們,雖然尚未戴上“非農業人口”的桂冠,但他們藉助改革搖身一變,竟像城市的人一樣了,也有了各種各樣的補助補貼,也靠按月份領工資,花錢買糧過日子了。

“吃水不忘打井人”,窯場所有幹部職工把這份感激掛在臉上,記在心裡。他們最容易知足,也最感恩於宮學斌。人們在風風雨雨的實踐中,越來越清楚地認識到,窯場如果沒有宮學斌掌舵,沒有他當家,想領補貼,掙工資,跟城市人攀比?晚上做夢娶媳婦,你想好事去吧!

站在改革的起點望開去,農村的包產到戶遍及大小村落,城市的各種責任承包緊隨其後,中國的廣大農村和城市,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朝氣蓬勃,意氣風發!人們在舊經濟體制的牆壁上捅出一個個大窟窿,把自己的改革創造紛紛搭上了時代的彎弓,一時間各不相讓,萬箭齊發。那麼,窯場以生產腐竹、粉條和磚瓦之“矢”,能否準確無誤地射向經濟效益之“的”呢?

孫子兵法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只瞭解對手還不夠,掂量準自己,才是制勝的前提。

該出手時就出手

改革開放,解放了人們的思想,也鬆動了禁錮的手腳。發家致富,爭做“萬元戶”,用不著擔心割“尾巴”,也不再是走資本主義道路的代名詞了,而是一種時尚和榮耀了。

人生多向往,風生水也漲。整個社會霎時間出現千帆競發的態勢,人們一個個拿出看家的本領,殺豬宰羊,種瓜販菜,編筐編簍,磨剪子戧菜刀,做豆腐漏粉條,商店飯店四處開。不管是祖傳的手藝,還是新學的技術,都敢撐起個鋪面,擺出個地攤,眯著眼睛,叼著紙菸,煞有介事地做起掌櫃和老闆來。

你可別小看這些遊兵散勇,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的個體戶,千里之堤還毀於蟻穴呢!他們的戰鬥力和殺傷力常常出人預料。誰都看到的,曾經門庭若市的萊陽百貨商店,就是被一家一戶的小攤販衝散擠垮的;誰也都知道的,萊陽堂堂的國營肉聯廠,同樣是被個體戶們的一把把殺豬刀活活捅倒的。

宮學斌高瞻遠矚,居安思危。面對激烈殘酷的競爭,他一邊爭分奪秒,狠抓腐竹、地瓜粉條的質量和產量;一邊重整旗鼓,再上生產粉絲的專案。當然,這一次重新上馬生產粉絲,他們不但將“光明”牌改名叫“浪花”牌,而且還放棄了以玉米代替傳統的綠豆原料的做法。綠豆原料成本高,高就高吧。綠豆終究也不是金豆,粉絲也變不成銀絲,祖宗留下的傳統,也許就有其中的道理呢!

第四章 最後的突圍(3)

不過,祖宗那傳統的漏粉條和做粉絲很難提高生產力,要想提高生產力還得使用機械化或半機械化的大生產。為了首先以數量搶佔市場,宮學斌下決心首開先河,做前人沒有做過的事情。他派出高小時最相好的同學張治國以及早已儲備下的人才宮建民,一起率人赴北京郊區清河縣,學習機械製作和改裝。

臨行前,宮學斌拉著宮建民的手再三囑咐:“我說爺們兒呀!一筆寫不出兩個‘宮’來,咱可是同祖同宗的。人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我費心費力把你從修配廠調過來,就是為了今天。你可得掂量出自己的分量,下狠勁兒把技術給我學會了、學精了呀!”

宮建民是東祝家廟村黨支部書記宮桐升的兒子,論輩分他稱宮學斌三叔。高小一畢業,就在生產小隊當會計,年年決分前,叔侄倆常在一起攏賬。按慣例總是宮建民唱賬本,宮學斌打算盤。有時興致來了,唱的黃鸝哨春似的,一口氣吐出五六組數字;打的不慌不忙,食指與中指間夾支蘸水筆,那算珠撥得爆炒豆子一般,噼裡啪啦,清脆悅耳。

宮建民做人本分,紮實不張狂,心靈手巧,1976年調到公社修配廠以來,車、刨、鑽、焊,樣樣拿得起,玩得轉,深得宮學斌喜歡。去年年初,他趁修配廠經營不善,一次就把包括宮建民在內的四個技術骨幹挖過來,為窯場的發展壯大再闢蹊徑,打下了很好的基礎。人有遠慮,才無近憂。這不,實行機械化或半機械化生產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