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了，希望她能在最後的時光快樂一些。

“嗯嗯，娘娘，嬤嬤從來都沒騙過你”李嬤嬤認真的說道。

“哈哈，真好，真好……”說著幾個真好，寧月心氣力似乎有些耗盡。

“娘娘，您好好休息，嬤嬤待會再來看你”

“嬤嬤，你別走，陪我一會”寧月心覺得自己全身發冷，她緊緊的握住李嬤嬤的手。

李嬤嬤似乎這被這冰涼的溫度給驚著，她努力平復自己情緒，笑著安慰道“娘娘，老奴不走，老奴陪著您”

“嬤嬤，楊遙遙她怎麼樣了？”她希望楊遙遙好好的，好好活著，連帶她那一份一起幸福，至少讓她的心是溫暖的，有她在，漣也會開心的吧。

“娘娘，老奴不知道楊女官她怎麼樣了，但老奴聽到有宮女討論說，楊女官呀已經安頓好了允州一切情況，用不了多久就會回來的，楊女官真是有才呀，皇上就給那麼點東西，楊女官愣是發動自己的力量籌集物資，老奴還聽說，那些東西很多都是楊女官自己出錢出物，這樣一個女子讓人佩服呢，就連咱宮內訊息這麼封閉，那些宮女都崇拜著說著楊女官的事情，按照常理，以前遇到突發情況，商人都是哄抬物價什麼的，這次太子還頒佈政令，讓商人乖乖的放棄眼前利益，目前各地店鋪都很平靜，沒有混亂的情況……”李嬤嬤知道寧月心雖然不說，定是想知道這些的，所以她就耐心一點點說著，不時的看到寧月心眼中的光亮，她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咳咳……咳咳……嬤嬤，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突然寧月心望著門外，眼眸悠遠，虛弱的淺淺道。

“娘娘，什麼聲音，老奴沒聽到？”李嬤嬤看了看周圍和身後，屏息聽著外面的聲音，可是什麼都沒有。

寧月心望著門外，平靜的笑著，眼中的光芒越發柔和，她恍惚看到了那一年，她和他結伴遊船，那時，她不知他的身份，他不知她的身份，他們的相處簡單明淨

她還記得那一年，他們一起作詩品詞，一起談論古今，那樣歡快輕鬆。

“誰家姑娘天天翻牆，也不怕被人看到”少年如玉，就那樣靜靜的站在牆下，明明眼中是光亮，卻開口笑著說她。

“誰家少年陌上花，人間絕色”她臉不紅的回一句，弄的少年臉色緋紅。

都說她寧月心是第一才女，可只有他知道，她真實的性情就是那樣隨意，規矩在她眼裡什麼都不是，或許只有他會欣賞她這樣的女子。

只是有的時候，他會看著她，神情恍惚。

“喂，你想什麼呢？”有時候看著他恍惚的樣子，她也會覺得離的他很遠很遠。

“你的性情跟我妹妹很像”少年每到那個時候，整個人會變得飄渺如風，讓她想抓就抓不住，她想他定是有秘密的。

“你妹妹？那改天讓我和你妹妹見一見，我一定能和她成為好朋友”她其實也是孤單的，沒有朋友，那些大家閨秀不知道她什麼性情，更相處不來，如果有一個和她一樣性格的人，她們定能玩的來，那會她開始期待他的妹妹出現。

“她死了”這三個字似乎承載了少年所有的痛苦，

那一刻她感覺到他的悲傷絕望。

“人死不能復生，你不要難過，或許她在別的地方好好活著，好好生存著呢”寧月心每到這個時候，總會安靜下來陪著少年，安慰著他。

“是呀，她會在別的地方好好活著”

……

他會帶她在屋簷上看星星，會陪她在花燈節上放花燈。

那一年，漫天的煙火和星星，彷彿紅塵的羈絆，將他和她牽住，猶如夢境般，璀璨亮麗，卻在夜色深深被回想時，帶著疼痛追憶的傷感。

他也會教她防身的武功，也會給她將很多很多外面的世界，長這麼大，她從來沒離開帝都過，那時她還記得他說過，說以後有機會帶她去赤越國山水之城看看。

那時候，她會嚮往著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可她猜到了開口，卻不知道他們兩人的結局，命運弄人，她直到生命快終結也沒離開這帝都，更別說那山水之城。

他說那裡有他最親的人，他說那裡民風淳樸，那裡山清水秀，那裡無憂無慮，彷彿世外桃源，真的很美好。

後來的後來，她在宮中看著皇上對漣那樣的維護和寵愛，持著懷疑態度，因為那不像是一個親生父親對孩子的愛，彷彿像是一場捧殺，將漣放在最高最好的位置上，讓他受盡各方勢力的忌憚和排斥，那會不由的也會猜測，他是不是不是皇室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