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因為不想睹物思人,不想傷口給回憶一次次撕裂開來,她從來不看報紙新聞,也就不知道四年的時間裡慕炎熙身上發生了怎樣的鉅變。
慕氏財力雄厚,百分之八十的股份都是慕炎熙一手操控的,他主要經營的是餐飲業,包括祁縣在內,很多城市裡都有他開的酒店,總共三十幾家,都是清一色的五星級。
而他現在只是作為幕後老闆存在,真正事無鉅細替他打理著一切的是陳昊。
而更令蘇意淺震驚的是,方回和陳昊竟然已經在兩年前離婚了。
之前她還擔心方回會透漏訊息到慕炎熙那裡,把和她的聯絡也斷了,看來都是自己多此一舉了。
可是明明是一對歡喜冤家的麼,方回又那麼得陳家二老的喜歡,怎麼說散就散了?
而且,現在的陳昊可不比當日,藉著慕炎熙的器重大展手腳,怕是追他的女人數都數不過來,方回一旦放手,怕是就沒有機會了吧。
還有一件讓蘇意淺奇怪的是,秦嫿和慕炎熙竟然還是沒能修成正果,可是兩個人又依舊保持了曖昧關係,若即若離的叫人頗多猜測。
不過,不論他們如何,也都和她蘇意淺沒有任何關係了。
她所要做的就是踏踏實實工作,勤勤懇懇賺錢,照顧好她所剩時日不多,又生機渺茫的女兒。
她的心裡滿滿的裝了染染,也就沒有多餘的空間再給別人了。
不過她還是找了時間,聯絡上了方回。
……
方回依舊是中星國際的職員,已經升任到部門經理的位置,遺憾的是,事業順風順水,家庭卻連遭變故,離了婚倒也沒什麼,有什麼的是父母竟然在短短的四年裡相繼去世,只落了她一個人形單影隻。
好在方回的電話依舊是以前的號碼,聯絡上她也不是難事,她在電話裡就毫不留情的對蘇意淺這個“良心給狗吃了的”薄情的小人聲討了一番,然後問清楚了她的住址,放下手頭所有的事,直接飛來了祁縣。
安靜的咖啡屋裡,患難故友再度重逢。
各自都已在歲月的洗禮下滄桑了面龐,也老卻了一顆恨比天高的野心勃勃。
“哎我說蘇意淺,你玩消失很刺激是不是,你不知道當初你一走,可是弄得天下大亂呢。”方回不像以前動不動就涕淚橫流的,可是,那句“哎我說…”的口頭禪可一直沒改。
蘇意淺笑笑:“有那麼誇張麼,我可是給人人喊打的炮轟下落荒而逃的,走了只會大快人心。”
見到故人雖說是件好事,可是故事重提卻是很折磨人的。
方回喝的是紅酒,一杯下肚面不改色,儼然已經訓練成了酒場精英:“那件事,其實不是你看的那樣,只是事有湊巧,才會讓你誤會重重罷了,既然你回來了,也沒有和高崎修成正果,那就重新接受慕炎熙吧,我看這些年,他找你都要找瘋了。”
蘇意淺愣了愣,他找她?
他不是隻要秦嫿的孩子麼,他不是讓自己滾麼,他不是根本就把自己當成了傷害他妹妹的元兇麼?
他還不接自己的電話……
方回望向她:“你不相信啊,你走後的那段時間,報紙電視上都是你的尋人啟事,而且,這些年如果不是為了等你,他為什麼還孑然一身,修煉當和尚麼?”
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方回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本質又淋漓盡致的發揮出來。
蘇意
淺蹙眉,如果慕炎熙修煉當了和尚,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前仆後繼的跑去做尼姑了。
“他當初把話說的很絕,是你弄錯了什麼吧?他之所以找我,也許不過是做個樣子給別人看的。”
“不會的,如果那樣他應該結婚啊,你不是已經放他自由了麼?”
他的自由是她放的麼,蘇意淺苦笑不語,即便有那一張證書作為牽絆,她何時干涉過他任何的自由?
“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我只想安安靜靜的過自己的後半生,不給人打擾就好。”
“如果你真的放的下他的話,也許可以,不過,既然你現在還是一個人,就不要自欺欺人說自己已經看透了什麼。你們兩個,根本就是一對打不散的冤家。”方回的臉上染上潮紅,像是有些醉了。
“那麼你和陳昊呢,是打的散的冤家麼,聽說,他現在可是不比當初,鑽石級別的王老五一枚,你不會後悔對他放手麼。”蘇意淺轉移話題。
“我和他徹底沒戲了。”
方回態度果決,把一杯酒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