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開刀鋒,還不及抽出腰間彎刀,阿麥的刀鋒又至,常鈺青冷哼一聲,索性不再拔刀,只左右躲閃著阿麥劈過的刀鋒。
阿麥這套刀法還是張生所授,講究的便是以身催刀,刀隨身轉,動作疾速多變,正是一路適合連續進攻的刀法。阿麥又是練得極熟的,手中的刀使得更快,刀刀指向常鈺青要害。
常鈺青未曾想到阿麥刀法會如此純熟,他本就失了先機,後又託大不肯拔刀相抗,待到後面躲閃間便也有些兇險起來。等他再想要拔彎刀,阿麥怎會給他機會,一刀將他逼到牆邊,下一刻已是將刀抵在了他的頸邊。
阿麥冷聲喝道:“還我匕首!”
常鈺青低頭默默看那長刀半晌,卻是忽地笑了,抬頭對阿麥說道:“匕首沒在我身上。”
阿麥逼問道:“在哪裡?”
常鈺青笑道:“你那匕首造型很是別緻,崔衍見了喜歡,說是要拿去仿製一把,我便借給了他了。”
阿麥怔了一怔,又問道:“崔衍現在哪裡?”
常鈺青爽快答道:“應是還在鐵匠鋪吧,他約了我去取匕首的,沒等到我應是不會離開的。”
阿麥盯著常鈺青沉默不語,心中卻在暗忖他話的真假。
常鈺青看著阿麥的眼睛,見她眼中黑白分明純淨靈動,心中忽地一軟,忍不住說道:“你可是信我?如若你信我,你便先回去,我去將匕首給你取回來送去。”
阿麥冷笑一聲,譏道:“想不到常將軍也會說出這等糊弄小孩子的話來。”
常鈺青輕輕笑了笑,閉目倚向身後的牆壁,淡淡說道:“既然你不肯信,那還是你說怎麼辦吧。”
阿麥心中一時也是為難,等著常鈺青自己把匕首送回來,她自然是不能放心,可就這樣跟著常鈺青去尋崔衍,若是再被人看到,更是要招惹事端。阿麥沉吟片刻,說道:“你叫崔衍現在就把匕首給我送過來。”
常鈺青睜開眼來,爽快答道:“好!”
阿麥聽他答得如此爽快,心中反而有些起疑,凝目看向常鈺青。常鈺青眼角餘光瞥一眼那仍壓在他脖頸處的刀鋒,又抬眼看阿麥,說道:“你將刀收起來,我不走便是。”
阿麥不語,攥在刀把上的手反而又緊了緊。
常鈺青嗤笑道:“麥穗,我若想走,你只靠一把刀留不住我。”
阿麥知道他說的是實情,他成名已久,她的這點功夫在他眼裡不過是些花哨樣子,剛才如果不是欺他大意,估計也是制不住他的。思及此,阿麥利落地收了刀,問常鈺青道:“我叫人給崔衍送信,他在哪家鐵匠鋪等你?”
常鈺青答道:“這裡最好的那家吧,好像是叫什麼嚴記的。”
阿麥一直看著他的眼睛,見他不似說謊,口中道了聲“抱歉”,手中長刀一翻將他衣袍一角削下,然後將常鈺青一人留在巷內,自己出巷口找了個在街邊玩耍的幼童,給了幾個大子,叫那孩子帶著那片衣角去那鐵匠鋪尋一個脖頸上繫著黑巾的男子,告訴他衣角的主人在此處等他。那孩童見不過跑趟腿便可得這幾個大子,應了一聲極歡快地去了。
阿麥轉身回到巷中,常鈺青仍倚牆默默站著,聽到她的腳步聲轉頭看過來,問道:“阿麥,你為何要為南夏如此賣命?”
阿麥在他身旁站住,微微抿著唇,沉默片刻後答道:“換我所需!”
常鈺青卻是笑了,也不問阿麥到底所需為何,復又倚牆不語。
那鐵匠鋪離此地不遠,過不一會兒便聽到有急促的腳步聲向巷中而來,阿麥人極警醒,也不說話,只將刀又輕輕地壓在常鈺青肩上,抬眼看向來人。
來人正是崔衍,雖是一身常服打扮,脖中卻仍繫著一條黑巾,將咽喉處的傷疤全全擋住。他見阿麥在此也是一愣,轉眼又看到阿麥壓在常鈺青肩頸處的長刀,眼中頓顯急色,向常鈺青叫道:“大哥!”
阿麥將刀壓了壓,衝崔衍說道:“匕首呢?”
崔衍臉上顯出一絲不解,張嘴正欲問是什麼匕首,常鈺青卻突然出聲說道:“就是那日在雁山上你見過的那把,你還不還給麥將軍。”
那日雁山之上,崔衍倒是見過常鈺青手中擦拭的那把匕首,不過他是眼看著常鈺青將那匕首丟入山中的,現如今怎麼又會向他來要?崔衍人雖莽直卻是不傻,現聽常鈺青這樣說便隨口應道:“我給她便是。”說著伸手入懷掏出樣東西來迅疾地向阿麥擲了過去,嘴中叫道:“接著!”
那物件帶著呼嘯之聲向阿麥面門而來,阿麥下意識地伸手去接,只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