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常鈺宗帶回來的三萬騎兵外,還有兩萬餘眾留在青州之西,雖不能攻下青州,但是卻可以逸待勞阻擊遠涉而至的我軍,這一仗勝負難料。”
商易之眉頭皺了皺:“怕是勝少敗多。”
“正是,不過……”
“不過如何?”商易之追問道。
阿麥答道:“若是能說得青州軍出城從後偷襲韃子,這一仗便會是勝多敗少!”
商易之眉梢微挑,似笑非笑地看阿麥片刻,說道:“青州是我發兵之地,即便是現如今你軍中老人已死傷過半,可仍有不少是青州軍出身,你還怕使不動青州之兵?”
阿麥見商易之戳穿自己的小心思,乾笑兩聲,說道:“若是能由元帥出面,青州之兵自然是使得動。”
商易之淺淡笑笑:“這個好說,還有別的嗎?”
阿麥收了臉上笑容,正色說道:“既入青州,韃子便暫時不足為懼,難得便是如何經太行而取冀州了,我既已反出朝廷,冀州必然不會容我輕易進去,如此一來,我軍未戰韃子,反要先和同胞一戰,聲名怕是要受損。”
商易之默默看著阿麥片刻,卻是淡淡說道:“阿麥,你想要如何直接說了便是。”
阿麥小心地看一眼商易之,試探地說道:“聽聞冀州守將肖翼曾是商老將軍部屬……”
“好!”商易之介面,爽快說道,“冀州我也設法替你拿下!”
阿麥翻身跪倒在商易之面前,抱拳謝道:“阿麥多謝元帥!”
商易之並不出手相扶,任阿麥在地上跪了半晌,這才緩緩說道:“阿麥,我之前容你縱你,以後還會助你成你,你……莫要讓我覺得失望才好。”
阿麥心中一凜,抬頭迎向商易之銳利的目光,不躲不避,堅定答道:“阿麥知道了。”
商易之面色不動,淡淡說道:“起來吧。”
阿麥從地上站起身來,卻不敢再坐,只垂手立於一旁。見她如此,商易之也站起身來,說道:“你身上有傷,今日就早些歇了吧,明日林敏慎會送你回去。”
商易之說完便再也不理會阿麥,轉身離去。阿麥待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這才和衣在床上躺下,心神一鬆,肋下傷處便又開始鑽心般地疼了起來,說是要早點歇下,可又哪裡睡的著。
如此睜著眼捱到半夜,傷口的痛感稍緩和了些,阿麥才因體力不支而昏睡過去,再睜眼時已是日上竿頭。
林敏慎在外拍著房門叫著:“阿麥,快些起來,就是醉宿妓館,這會子也該起來了。”
阿麥聽他說得不堪,眉頭微皺,起身來開了房門。林敏慎從懷裡掏出一小瓶金創藥來遞給阿麥,說道:“給,回去了自個偷著抹吧,郎中說抹幾日,你自己拆了那線就行。”他見阿麥遲疑著不肯接過,便將那瓷瓶往阿麥懷裡一塞,譏道:“放心吧,毒不死你。他既然讓我留下,就是將要將你這條小命和我的拴在一起。你死了,我也沒法交代。”
阿麥沒理會林敏慎的譏諷,將那小瓶收入懷中,淡淡說道:“我們走吧。”
林敏慎見她如此淡漠,反而覺得奇怪,不由得追了兩步上去,細看了阿麥神情,問道:“你就沒什麼話要說?”
阿麥瞥他一眼,反問道:“說什麼?”
林敏慎一噎,沒好氣地說道:“反正你以後少惹事,我可不見得就一定能保得了你的小命。”
阿麥停下腳步,轉身看向林敏慎,默默打量林敏慎,直把林敏慎看得有些發毛,這才說道:“你不願留下,我其實更不願你留下,你也用不著保我的小命,只要別再從背後捅我刀子就行。”
林敏慎一怔:“你……”
“你什麼你?”阿麥截斷他的話,冷笑道:“更何況他為何要將你留在我身邊,你我都心知肚明,除了防你更是還要防我,你何必再做這些可笑姿態!”
阿麥說完拂袖而去,只留林敏慎呆立在遠處,好半天才回過些神來,喃喃自語道:“這……還是女人嗎?”
林敏慎與阿麥回到城守府時正當晌午時分,兩人徹夜未歸已是驚動了衛興,衛興聞得兩人身上猶帶著隱約的酒氣,臉色更是陰沉,明顯帶了怒氣。阿麥正欲請罪,卻被林敏慎偷偷扯了一把,只得將滾到舌尖的話又咽了下去,只垂首站著等著衛興訓斥。
衛興心裡也甚是煩躁,林敏慎與阿麥兩人一個是林相獨子,說不得,一個是他正在拉攏的物件,不得說。衛興將心中火氣壓了又壓,這才訓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你們兩個還敢去宿醉不歸!怎地如此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