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您是想出手了嗎?”徐媽媽試探著問道。
徐媽媽一直以來對長孫殿下都很有好感,認為他是個機靈可愛的孩子,她是絕對不會相信長孫殿下會毒害幼弟的,所以聽到鍾粹宮發生的事,心裡很是同情他,太子就算得不到親孃的關愛,最起碼王貴妃心裡是念著他的,有著太后的庇佑,也一路安全的走過來了,不像長孫殿下,多災多難不說,還攤上了王才人這麼個親孃,簡直是把自己兒子當仇人了,唉!可憐的長孫殿下,但願太后多疼他些吧!
“再等一等!”太后語氣堅定的說道,沒她的允許誰敢動長孫殿下!現在她倒要看看這個小曾孫能做到什麼地步,也想知道客印月到底能有多大能耐。
對於太后試探的心思朱由校他們並不知道,他們現在最在意的還是二殿下的病情。
“你想救他嗎?不救你會後悔嗎?”喬婉手上動作不停,小心翼翼地幫朱由校包紮好腳上的傷口,其實並沒有多嚴重,只是被一塊碎瓷片刺一道小口子而已,王才人看到的血跡是扎傷他的那塊碎瓷片帶有的。
朱由校沉默不語,不過聽到“後悔”二字時,眼神微微動了一下,喬婉知道他是聽進去了,繼續說道:“不要想其它的,只問問你自己的心,你想救他嗎?”
“他是我一母同胞的親弟弟,每次看到他依賴的叫著我哥哥,我就會情不自禁的對他好,他的身子……”
喬婉不想讓他再說下去,伸手拿了塊點心塞到他嘴裡,塞過之後才意識到這是自己剛剛摸他腳丫的手,尷尬的笑了笑。
“你要說的我都知道,可心裡就是控制不住的很愧疚,覺得這些都是我害的,雖然對於母妃說的話很傷心,可我還是想救二弟,不管他以後是幫著我,還是會和我對著幹,他現在只是我單純的二弟,是我血脈相連的親弟弟。”
看到朱由校堅定地神情,喬婉也沒再多說什麼,起身從暗格裡拿出了一粒解毒丹遞給朱由校,雖然她也擔心若是偷偷的送藥過去,被人發現的話,那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若是光明正大的送去,不知又會被王才人想成什麼樣。
朱由校權衡一下,還是決定親自送過去,他想再賭一次。
到了鍾粹宮,當朱由校說明來意的時候,王才人明顯震驚了一下,只對朱由校冷著臉,什麼話也沒有,看著朱由校把藥給小兒子喂下後,王才人立馬把他給轟出來了。
當晚到了朱由校要睡覺的時候,王才人把二殿下連人帶東西一起送到他的房裡,然後面無表情的衝著朱由校冷聲說道:“你今天上午去看了弟弟,晚上他就醒過來了,這其中沒有貓膩事才怪,要想讓我相信你,你就慢慢證明給我看吧!”
王才人說罷,不顧二殿下的哭鬧轉身離去,然後就緊閉鍾粹宮的宮門,不許人進入。喬婉他們只能哄勸著二殿下,二殿下以為母妃不要他了,折騰了大半夜才哭著睡去。
想必二殿下醒了還會繼續哭,平時安安靜靜,很是乖巧的二殿下,雖然現在大病未愈,哭起來聲音不響亮,可就是這樣才讓人心疼,也不知他什麼時候會醒,天色已經很晚,兩人索性沒再出去,好在朱由校的這張床很大,喬婉和朱由校就睡在二殿下的身邊,慢慢分析著最近發生的事。
“二殿下這幾天根本就沒出過鍾粹宮,能夠悄無生息投毒的人,只能是鍾粹宮的人,可是我們已經很仔細的查過了,並沒找到任何線索。”喬婉有些力不從心的說道。
“我倒是覺得有一個人很可疑。”朱由校翻身面對著喬婉,眼神亮亮的看著她,聞著奶孃身上淡淡的體香,讓他覺得很安心,即使今天一天已經算是身心皆憊,可現在他心裡仍覺得充滿了力量。
“誰?”睡在外面的喬婉也側過身,伸出右手支撐著腦袋,有些急切問道。
朱由校把她因側身下滑的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然後彷彿事不關己似的,輕輕吐出“翠雲”兩個字。
“翠雲?”喬婉有些質疑的問道,這是二殿下的奶孃,她若是下手機會倒是挺多的,只是,她怎麼沒看出來翠雲有問題?
朱由校笑了一聲,眼光掃了一下牆壁上掛著的竹蜻蜓,那是今天上午從鍾粹宮回來時翠雲給他的,當時他腦子裡突然閃過一絲念頭,只是閃的太快沒有抓住,直到剛才母妃把二弟送來,他才覺察覺到,翠雲之前一直對他沒表現出什麼特殊之處,甚至於看他的眼光帶有些不滿,卻突然在二弟中毒後,對他關心有加起來,心裡有了懷疑,他自是留心觀察著翠雲。
翠雲看起來很開心能夠陪著二弟留在迎禧宮,可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