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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你這不是找偷麼?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你這是就怕賊不惦記。這下可苦了一邊跪著的丫頭了,剛才一不小心睡著了,現在被罵得眼淚嘩嘩流。

“你還哭。”一個巴掌過去,丫頭的小臉上瞬間是五個手指印。

“夫人,我們管不著的。”我剛要起身,被素素拉住。

“不,這事我管定了,天下雖亂,但王法還在。”

“她是主子,主子就是王法。”素素還是拉著我的手不放。也對,這是萬惡的封建社會,主子就是王法,要是我對素素那樣,素素也只能打落牙齒往肚裡咽。

這破廟裡睡了這麼多人,似乎沒有人要站出來為那丫頭說句話,人們紛紛開始準備睡覺,這不過是逃難路上的一個小插曲。

我睡不著,腦子裡不斷浮現出剛才那丫頭五指盡顯的臉,突然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怎麼了,做惡夢了?”素素被我驚起。

“不是,我還沒睡著,我好像在哪見過那個丫頭。”

我輕聲走到那丫頭的身邊,那丫頭跟我剛才一樣,一個激靈坐了起來,兩眼驚恐地看著我。這丫頭,被嚇著了,以為又遭賊了。

“別怕,我不是來偷東西的。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我輕聲問道。

這丫頭還沒有從剛才的驚恐中緩過來,依然緊緊地抱住懷裡的包裹,兩眼死死地盯著我。突然,昏暗的燈光下,她的眼中露出神光。

我們真的認識!

“是皇嫂嗎?”輕聲開口,幾乎是只有口型,沒有聲音。

果然是容箏,不曾想到,當今皇帝的親妹妹竟然也淪落到如此田地,竟然成了最苦難最卑微的奴隸,而且還遇上了這麼個惡主。

我點點頭。

容箏的眼淚再一次嘩嘩流,哭聲驚醒了她邊上的惡主。

“怎麼又哭了?”尖刻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分外刺耳。

我們小時候,父母總是教育我們吃虧就是佔便宜,要與人為善,我為人人,人人為我。這個女人,她日後要是知道她虐待的就是當今的容箏公主,不知作何感想。如果讓容箏再遇到她,估計還沒等到她回過神來,就已經身首異處。

“別吵,這個人我要帶走,你開個價。”

尖聲女人沒想到是這種狀況,楞在那。

“我憑什麼要把她賣給你?”

“就憑我是雍和王妃。”雍和王妃的名聲雖然很不堪,但流傳甚廣,很多普通百姓都知道。雖然現在兵荒馬亂的,但天下未定,容家依然是這個國家的統治者,而我依然是那個萬人之上的雍和王妃。

“啊?”剛才還凶神惡煞的女人,現在滿眼都是驚恐。

“這裡有幾兩銀子,你暫且拿著。不管你願不願意,她我都要帶走。”說完,拉著容箏離開。

天亮後,我把容箏帶到一個偏僻的地方。

“把衣服脫下來,我給你看看身上的傷。”

剛才我無意中看到容箏的脖子上有淤青,容箏在那個惡主手上,受到的肯定是非打即罵的非人待遇。

“啊?”容箏的眼中露出驚恐,我心中惻然,輕聲哄到:“不怕,已經沒事了,我幫你上藥。”

雖然有心理準備,但當我真正看到容箏身上的傷的時候,我還是倒吸一口涼氣,全身上下沒有幾處是正常的膚色,有好幾處還在化膿。我趕緊讓素素給她清理傷口,幸好發現得早,不然的話,還沒等容箏到達江南,就已經被那個惡女人折磨至死。

正故國晚秋

嘉佑四載六月,靖文宗容珏在蕭青蓮的護佑下,南渡江南,建都江州,改國號為平康,嘉佑四載即為平康元載。從此,以長江為界的南北對峙正式形成。

“辛丑南渡”結束了容恪死後一直持續的黨派之爭,靖文宗在蕭青蓮的輔佐之下,對內改革吏治,減免稅負,促進了長江以南經濟的發展;對外,加強沿江軍事防禦,把玉真國阻止在長江以北。史稱“平康中興”。

為區別靖朝的兩段歷史,嘉佑四載之前的靖朝稱西靖,平康元年之後稱東靖。

由於蕭青蓮的盡心輔佐,東靖王朝的建立沒有經過大的動亂,從西靖平穩過渡。而蕭青蓮則從以前的野心家一躍成為靖朝歷史上最大的忠臣和能臣,我常常想,歷史有時候就是一個玩笑。歷史從來不是當代人寫的,歷史必須經過上百年甚至是上千年的沉澱,才能稱之為歷史。

我、素素和容箏終於在這一年的秋天,歷盡千辛萬難,輾轉來到了靖朝新的京城江州。這中間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