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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是有功於社稷的賢臣,怎麼會犯下什麼不可饒恕的罪行呢?”

我頭腦中緊繃的弦鬆了下來,蘇月容擺明了是在給我一個下馬威。她在告訴我,雖然在上一回合,我贏了,但不代表她會就此放過我。

我在靖朝,和蘇家人看來是天生不對盤。

接下來又是一陣沉默,這個氛圍怎麼看都不像是壽宴。別人不吱聲,我也不開口,言多必失,我可不想被蘇月容抓住什麼把柄在手。

不過下面一個聲音響起,我是怎麼也躲不開了。

“雍和王妃對王爺還真此心不渝、天地可鑑啊。”人群中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聲音不大,但已足夠引起一陣騷亂。

瞧瞧,挑釁的來了,是蘇捷,我憤憤地看過去,只見他恣意悠閒,嘴角微微上揚,狹長的鳳目露出狡黠的光,正一臉看笑話的表情。

我心思急轉,還沒等我開口,他突然沉聲道:“不過,為什麼忠貞如王妃,在王爺屍骨未寒的時候,自己身著卻如此豔麗,難道是在表達對王爺的懷念麼?”

我抬頭直視蘇捷,這還擺明著讓我下不來臺了。不過也是我沒想周全,本來穿成這樣,是針對蘇月容給我發的這個邀請,卻無意中以自己的矛戳了自己的盾牌。

“‘親戚或餘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託體同山阿。’王爺已經不在了,活著的人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太后娘娘請臣妾來賀壽,不就是想讓臣妾早日從悲傷中走出來麼?”

我說話的時候,眼光注視著蘇月容,她聽到我這麼說,微愣了一下,四周又一次安靜下來,我停了半響,繼續幽幽地說道:“蘇公子不覺得王爺就是一朵華貴絢爛的牡丹花嗎?”

容恪長相似華貴的牡丹,短暫的一生似絢爛的牡丹。如果給容恪一個雅號,倒可以叫他“牡丹公子”。

聽到我這麼說,包括蘇捷,所有人都楞住了。

“王妃說的是,雍和王爺的一生確實是華貴而絢爛,值得臣等永生懷念。剛才犬子對王妃有所冒犯,還望王妃不記犬子的過失。”

原來是蘇捷的老爹蘇月禮,長相厚道,就像一個慈祥的長者,誰能想到,他幾乎控制著整個靖朝的經濟命脈。

不過這話怎麼那麼奇怪呢,“過失”?這根本就是故意。我跟蘇捷八成是八字相沖。

“雍和王妃,剛才小侄對王妃有所不敬,今天是哀家的壽辰,不看僧面看佛面,要不給哀家一個面子,放過小侄這一回。”蘇月容笑著開口道。

笑容和剛才帶著陰謀算計的那種懶洋洋的笑容截然不同,這個笑容觀之可親,本來就柔和端莊的面容越發顯得婉約秀麗。我一直覺得她長得很一般,其實她的美麗只在不經意間輕輕流露。

我心中犯嘀咕,想來這姑侄二人關係很好,蘇捷不懼她的威嚴,蘇月容也幫著蘇捷說話。

我把帕子在手指上繞圈圈,這本來是蘇月容想找我的茬,現在被蘇捷一鬧,我倒扳回一局。我也學著蘇月容剛才的笑容,朗聲道:“太后嚴重了,臣妾與蘇公子本來就相識,知道蘇家二公子素來喜歡說玩笑話,剛才臣妾也沒有把它放在心上。倒是讓太后擔心了,是臣妾的不是。”

“王妃和舍弟是舊識?”人群中有人驚訝道,說這話的應該是蘇杭無疑了。

“是啊,我跟王妃可是莫逆之交呢。”說完,朝我曖昧地笑笑。

啊?有麼?

人群騷動。

蘇捷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

蘇捷他丫是什麼樣的名聲,一個花叢中穿行的主,跟他是莫逆之交,那我算什麼?

看來今天啞巴虧是吃定了,越解釋越是此地無銀。我只能抿著嘴不說話。

終於,蘇月容輕聲咳嗽了一下,瞬間安靜下來。

“今天是哀家生辰,本來是不想勞師動眾的,無奈皇上一片孝心,今天把眾位請過來,主要是想和大家聚一聚。大家別都站著了,快點入席吧。”

蘇月容話音剛落,我就準備抬腿離開,去找自己的位子,沒想到沒人動,一片善頌之聲席捲而來,我恍惚意識到,現在是蘇月容的壽宴,是該說些好聽的。

我轉頭看到鳳凰,鳳凰的嘴緊抿著,神情漠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好像這一切與他無關。看到他的神情,我的心中突然泛起一股惆悵的情緒,想起他也曾經生活在帝王之家,見到的也都是天家富貴,現在看到眼前這一幕幕,心頭該作何想?

心中絲絲疼痛彌散開來。

壽宴擺上來,還真是氣派,再有這麼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