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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祖放說,要給阿姐留下最好的一面,祖放執拗的笑容讓我的心如刀割,我的痛苦無以言表,總覺得有事要發生。

祖放離開後不久,我有些不放心,追了上去。那時的祖放已經滿口鮮血地倒在地上。

“祖放,祖放。”我扶起她,“祖放你醒醒,我去給你找大夫。”我的聲音裡夾雜著哭聲,拼命地抹祖放嘴角的鮮血,但怎麼也擦不乾淨。

“阿姐,初瑜和我這輩子能認識你是我們的福分,阿姐…一定…一定要記得我們。”

“不,祖放你別說話,我帶你去找大夫,你會沒事的。”我想抱起祖放,但祖放的手已經垂了下去。

怎麼會這樣?

不會的,一定不是真的,肯定是我最近太累了,是我在做夢。但夢總有醒來的一天,只要我夢醒了,祖放,還有初瑜,他們都能活過來。

他們終究沒有活過來。

我從來不相信投名狀,但是祖放他信,說好同生死就一定不能讓初瑜一個人孤孤單單地離開。祖放他一直堅持到見過我才自殺,其實是想跟我道一聲再見,也替初瑜跟我道一聲再見。

我將祖放的骨灰灑向河流,灑向青山,希望河流青山能夠將祖放帶到初瑜所在的地方,希望他們永不分離,永生永世。

秦淮河上停著一艘畫舫,畫舫裡是一個少年書生和一箇中年文士。

少年書生年紀二十五六,眉清目秀,頭戴華冠,一身紫色華袍,更顯雍容貴氣,但他卻有一雙鷙猛冷冽的雙瞳,深不見底。

中年文士是一襲淡青色紗袍,面色溫和,雙目有神,舉止投足間,都透露出成熟男人的穩重,無絲毫輕浮之氣。

書生與文士之間隔著一盤浩瀚的棋局,文士正炯炯地盯著棋盤,而書生的目光已經飄到了河面上,嘴角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冷笑。

文士的餘光掃到少年嘴角的冷意,心中咯噔一下,祖放之命休矣。

“國丈,想了這麼久,還是不能落子麼?”少年輕笑道。

文士呵呵一笑,道,“這盤棋,老夫在一開始就已經輸了。”雖如此說,他的心中卻泛起一絲嘲諷,暗自思忖,我輸了不過是從頭再來,而你,卻輸不起。

少年注視著文士的臉,一手抓起幾粒棋子,緩緩鬆手,棋子落在棋盤上,擲地有聲,畫舫中頓時連呼吸聲都沒有了。

“少帥何必強人所難呢?”文士注視著少年手中的棋子緩緩落下,迎上少年銳利的目光,淡定地開口。

少年嘴角微微上揚,“國丈怕是沒有其他選擇。”

文士的面容依舊溫和,但眼中已經是寒光閃爍,他盯著面前這個華貴少年,腦海中浮現另一個人的影子,心中冷笑,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可惜,他天生就不怕用強,他能從一個最卑微的奴隸爬到今天這個位置,什麼樣的人沒碰到過,不過都是些外強中乾的主。

“如果必須二選其一的話,老夫也不見的一定要在少帥這棵樹上吊死吧?”文士寒聲道。

少年的眼中露出一道精光,輕哼一聲,“就怕我二弟不會用一個曾經讓他在陳州差點有去無回的幕僚,就算他敢用,那些和他一起從死人堆裡爬回來的人,怕是也不會答應吧。”

文士“哦”了一聲,冷笑道:“那老夫不見得會投靠一個連自己的手足都不放過的人。”

少年露出一絲邪惡的笑容,沉穩如眼前的中年文士,都恍惚覺得自己的汗毛倒數了起來,周圍的空氣瞬間被殺氣瀰漫。文士心中自是一凜,沉聲道:“老夫既然敢來見少帥,老夫就是做好準備的,我勸少帥不要輕舉妄動,壞了自己的錦繡前程。”

紫衣少年哈哈笑了起來,彷彿是聽到一個極好笑的笑話。文士冷冷地看他的笑容收起,虎目一深,看著少年悠悠地開口,“真是感謝國丈吉言,國丈既然知道我會有一個錦繡前程,何苦逼得自己退無可退呢?”

文士已經恢復了先前的儒雅,和煦地笑道:“既然大家都把話挑明瞭,老夫就直言,以少帥今時今日之地位,老夫以為,以靜制動方為上上之策,否則,少帥會陷入被動。”

“敏正在此謝過國丈忠言,他日還望國丈多多協助。”少年起身作揖,文士慌忙起身回禮。二人站起身來,相視而笑,彷彿剛才的劍拔弩張不過是幻覺。

少年輕拍一下手掌,不多時,畫舫已經來到岸邊,少年微笑著注視文士離去,直到嘴角的笑意變得冰冷,他的目光還鎖在水晶珠簾上。珠簾微動了一下,似一陣風吹過,進來一個俊朗少年,個頭頗高,錦袍的花紋十分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