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蹭破了一塊皮,小腿上的傷口稍深些,其他地方完好無損,但是腦袋有點暈暈的,應該是輕微腦震盪,過段時間,等大腦裡的血塊散掉,應該就無礙了。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我的期盼了,我有時候會很擔憂地想,我會不會哪天突然失明瞭,就是因為這次腦震盪。但人總得往前看的,要在絕境中看到希望。
我在山谷中住了很久,我問滄海笑這山谷叫什麼名字,他笑著說道:“叫滄海谷。”
“對面的山叫滄海山。”我掰著手中的花瓣笑道。
“我就知道,你這丫頭最聰明。”
二毛怔怔地看著我,我把手中的花瓣全灑在他的頭上,沉聲說道:“別問我我是怎麼知道的。”
“我知道你怎麼知道的。”二毛愣了好一會兒,開口道。
“嗯?”我和滄海笑很好奇地看著他。
“因為你。”
我笑得胃都疼了,半天直不起身,滄海笑一臉的疑惑。
我指著天上的太陽問滄海笑:“你知道太陽為什麼從東方升起,從西方落下嗎?”
滄海笑笑道:“這有什麼為什麼,這是自然法則。”
“世界上沒有不可能的事情。太陽從東方升起,從西方落下;花是紅的,葉是綠的;你是男的,我是女的。這一切只有一個理由可以解釋,那就是因為我的存在。”
我去捏二毛胖嘟嘟的臉:“天哪,什麼時候二毛變得這麼聰明瞭,以後還有什麼事情能夠瞞得過我們家二毛啊。”
觀滄海盯著我的臉,臉色陰晴莫辨。良久,哈哈大笑,他一笑,地動山搖。
我摸了摸鼻子,倒有點不好意思了。
“我說過我們有緣,這一點都不錯,你真正得到了我的真傳。”
這話從何說起啊?我跟你可是八竿子打不著啊,儘管你是個絕世高人,但我好歹也經歷過科技發達的21世紀,怎麼能說是得到你的真傳呢?
我只是跟你一樣會打馬虎眼而已,你會說這山這谷是因你而有,我也會啊,其實就是喜歡說大話。
牛皮不是吹的,火車不是推的。
僅此而已。
“丫頭,要不你拜我為師如何?”
嗯?
我皺眉。
“不願意?”滄海笑的聲音有點惱怒。我趕緊昂首挺胸,以絕對的革命忠誠賭咒發誓:“願意,這是丫頭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呢,這個世界為什麼會有丫頭啊,那全是因為有師傅您。”
我的語氣誠懇,表情無辜,善良無害,滄海笑立刻心花怒放,要我跪下行拜師大禮。
我慕容凌夕這輩子跪天跪地跪君親,還沒跪過其他人。不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三拜。”
聲音鏗鏘,然後叩頭如搗蒜,這時候如果再有撲通撲通的音效配上,那就太完美了,可惜我怕疼。
其實有這麼個師傅也不是什麼吃虧的事情。他應該是個厲害角色,以後我跟人吹牛,說滄海笑是我師傅,別人肯定得高看我兩眼。有這麼一師傅做後臺,我以後就不怕有人再欺負我了。
可惜,我這輩子碰到的敵人,就只有慕容非和凌玥,滄海笑會是他們的對手麼?自古都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還是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離開這裡呢。不知道外面現在怎樣了,鳳凰跟慕容非不知道誰贏誰輸。不會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我出去的時候,我誰也見不著了吧。
在這住了一陣子,我掐指算算,差不多有一個月,我臉上跟手臂上的傷痕都已經褪掉了,連疤痕都沒留下,這多虧了這裡潮溼的氣候和滄海笑的靈丹妙藥。我的頭也已經不疼了,不過每次滄海笑問我的感覺的時候,我都說還有點暈。滄海笑總是一臉的不置信,喃喃自語道:“不會啊,我這藥很靈的。”
流水且迢迢
我伸伸懶腰,一夜好夢。
其實這樣過一輩子也不是件多壞的事情。
“我出谷的時候,看到一個人長得跟花似的,不,比花都好看。”
窗外飄來二毛的聲音,我笑,這孩子思春了。
滄海笑也笑了,“你怎麼沒帶回來讓師傅見見?”
“是個男的。”
男的!而且還長得比花都好看!
我石化般坐在那動彈不得。
肯定是鳳凰。
他還活著,是他贏了,那非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