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慕容非陷害你的事,我是知情的,甚至是合謀?”
我沒想到他會提這事,我老實地點頭。
我嘿嘿笑了聲,有些諂媚,“早就過去了。”
“我是後來知道的,父侯沒有跟我說。”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非要澄清,就算他曾經害過我,也不重要了。
“倒是後來在東都的時候,我有殺過你,被獨孤樓擋了下來。”
我笑容依舊,但心裡卻有些不安,“初過,不要說這些了,我們說現在和以後,好嗎?”
他凝視著我,我嫣然又一笑,“前幾天,我一直在琢磨,我們以後的孩子該叫些啥,要是女孩,叫笑笑好不好,蕭笑笑,要是男孩……”
“凌夕,我累了。”
我後來徜徉在萬水千山中,回憶他昨日的容顏的時候,我總是會想起此情此景。
這一天,真的是一場久遠的夢境。後來日子久了,我開始覺得,從我遇到他那一天,夢已經開始了。
我後來覺得自己當時如心被碾碎了再磨成齏粉般疼痛,但我當時唯一說出來的就是:“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他說好。伸手攬過我的肩膀,頭靠過來,在我的唇上輕輕碰了一下,我的血在一點一點涼透。他卻在我的唇上碰了一次又一次,小心得不能再小心,細緻得不能再細緻。他做任何事都是這般認真。
他這般輕吻著我,直到我逐漸涼透的血再溫熱到沸騰。
我將他緊緊抱住,吸吮,啃噬,然後瘋了一般將他推倒在地上,啟唇與他纏綿。
那個吻,到底耗了多久,我不記得了。
他拉我起來,然後牽起我的手,慢慢地走回去。
回到營房裡,我坐在榻上發呆,他突然端了一盆水過來,我愣了一下,他已經彎下身去,輕輕脫去我的鞋襪。當我的腳已經在水裡蕩起陣陣漣漪的時候,我還在木然中。他動作溫柔緩慢,我想把我的腳從他的手裡抽回,被他輕輕拽住。
我什麼也沒說,只是定定地看著他的頭頂,他的頭髮黑亮,泛著珍珠般光澤。
他沒有抬頭,目光還鎖在我的腳上,柔聲道:“這是我欠你的,我本來想,等你懷孕了,我就天天給你洗腳。可惜,我們的兩個孩子,都在剛發現就沒有了。”
他的聲音,依然是不溫不火不鹹不淡,彷彿是在訴說別人的故事。
他慢慢將我的腳擦乾,抬頭凝視著我許久,然後依然溫柔地說道:“凌兒,你以後一定忘記我,不要記恨我。”
我扯起一個笑容,“我會將你忘得乾乾淨淨的。”
他凝視著我的目光有一瞬沉滯,笑了笑。
他慢慢起身,然後將我抱起,輕輕放下,再幫我把被子蓋好。他一系列的動作都充滿柔情和憐惜,彷彿要把以前沒有盡到的丈夫的職責,全在這個本該高高興興團圓的夜晚,一次性做完。
我看著他,燈影中的身影越來越遠,(炫)恍(書)然(網)意識到:明天,將是他和鳳凰的決戰之日。
明天,一切就真的結束了。
我的腦袋越來越沉重,恍惚地想起,剛才初過好像碰了一下我的睡穴。接下來我就徹底失去意識,睡得昏昏沉沉,不停地夢見一個人,夢見他白衣飄飄的模樣,夢見他深深凝視我不語的樣子,夢見他淡淡的愁容,和煦的笑容……
等到我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軍營裡已經空無一人。我把整個軍營都走遍了,只找到一個包裹,裡面有些許銀兩,和一批馬。
他從來都是一個不喜歡說再見的人。
孤身走天涯
我沒有去青州,而是去了相反的方向。到沂州後,碰上了故人—素素。
這麼精確地知道我的路線,不用說,是初過的安排。素素說已經等了很久了,在沂州置了一個宅子,我剛一進去,映入眼簾的竟然是鞦韆。素素笑笑,說是以前主人的。
我坐在鞦韆上面,和素素相視而笑,終究,不離不棄的,還是素素。
鞦韆搖啊搖,搖過我往昔的歲月。就在我發愣的當口,耳邊響起了素素的喊叫聲:“夫人快走。”
我心一慌,剛從鞦韆上下來,我就已經渾身動彈不得了。
凌玥惡狠狠地盯著我,大有要把我大卸八塊、五馬分屍的架勢。我淡淡地看著她,我現在是魚落網、豬上架,再多口舌也是做無謂掙扎,隨她吧。
她的纖纖擢素手突然伸向我的脖頸,我一陣窒息,她的手慢慢鬆開,看著我大口呼吸,嘴角慢慢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