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弄錯他的出身地本來不是件多奇怪的事,但他看起來卻很得意,帶著些許頑皮,就彷彿是所有人都被他戲弄了。
我笑道:“是容哲所在的南粵?”
欷侃點頭,“我是他表弟。”
這個……。世界真小。
真的是一場惡作劇。
容哲是容恪的從祖兄弟,兩人是同一個太爺爺,關係也算近,那欷侃和容恪的關係也不是太遠了。
我筷子抵著牙齒,呆呆地盯著欷侃看,欷侃這次也大大方方地讓我看,面容落在我的瞳孔裡,帶著一絲戲謔。
“被你說破,你和藍劍簫倒真有幾分像啦,不過,你比他帥。”我笑著做出判斷,說完去看雅靜,正好與她四目交匯,她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我有些看不明白的東西,我心裡一咯噔,我好像盯著人家丈夫看得太久了,現在可不比從前,都是有家室的人了,得避避嫌。
欷侃擱下筷子,向椅背上靠了靠,有些慵懶地開口道:“你就不擔心我和我表哥走得太近,設下一場鴻門宴?”
雅靜聽到欷侃這麼說,面上閃過一絲驚慌,我笑道:“人在走黴運的時候,連喝水都塞牙縫,那樣的話,我只能是認栽了。”
欷侃的嘴角扯了扯,浮起一絲笑容,但我看不到絲毫笑意,我臉上的笑容慢慢收起,“你要把我怎樣?”
欷侃的目光從我的臉上慢慢移開,轉頭看向門外,朗聲笑了起來,我轉頭,山衍正提著一把長劍,冷冷地盯著欷侃。
欷侃站起身像門外走去,隨即響起筷子掉在地上的聲音,我向聲音的發源地看去,雅靜已經嚇得面容慘白。
我伸手握住她的手,柔聲道:“沒事的。”
雅靜的手冰涼,有些驚恐地看著我,屋頂上瓦片擊碎的聲音傳來,她的身體又是一僵。本來我也是有些害怕的,看到她這樣,我倒沒感覺了,我有一種很奇怪的想法,眼前這個嬌小的女子是欷侃的妻子麼?不會連她也是串通好來演的一齣戲吧?
“你什麼時候認識欷侃的?”我儘量讓自己的聲音柔和一些,不能再嚇著她,但她還是被我嚇著了,有些驚懼地看著我半響,戰戰兢兢地說道:“他剛來江州,我就認識他了。我爹是個大夫,以前他受傷的時候,來醫館找我爹,一直是我照顧他的。”
兩個人影從屋頂上飄落下來,兩個人的衣衫都已經被劃破,欷侃的胳膊還在流血,山衍也好不到哪去,胸膛處的衣衫也隱約看到殷紅色,兩個人還是最初站立的樣子,不過,現在更像是兩隻鬥敗的公雞。
我的目光落在門檻上,耳邊傳來雅靜的聲音:“其實我爹,夫人也是認識的。”
我心神一動:“謝神醫?”
我深呼了口氣,向門外走去,欷侃先轉頭看我,目光閃動,山衍隨即也轉過頭來,掃了一眼欷侃,目光定格在我的臉上,無波無瀾,但眼神卻格外銳利。
我的目光從他們兩的臉上逡巡了一圈後,冷冷道:“你們是讓神醫的女兒給你們包紮好傷口接著打,還是現在接著再打下去,不死不休?”
山衍的臉色緩和下來,笑道:“夫人怕是要在這裡住上一陣了。”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呆呆地看這他,只聽到欷侃輕笑一聲,道:“要是山衍兄也留下來小住幾日,我也是歡迎的,飯錢和住宿的錢可以不計較,但這屋頂上那幾片瓦,還請山衍兄花點銀子給補上,不然我沒辦法向當家的交代,夫人是吧?”
欷侃是衝雅靜說的,雅靜的表情比我還要僵硬。
我腦袋裡轉了幾圈之後,大致確定,不管願不願意,我要在欷侃這裡住上幾日了,除了我,山衍也應該會住在這裡。
這個……又是哪一齣?
我輕笑了聲:“看來嫂子又得把飯菜熱一下了,再添副碗筷來。”
雅靜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這就去。”
我目送雅靜端著盤子離開,轉頭道:“大夫去廚房了,包紮的艱鉅任務就落在我頭上了,不過你們也別擔心,我也學過包紮,不會讓你們痛死。”
山衍和欷侃的神情都近乎木然,山衍見我的目光鎖在他臉上,衝我淡淡笑了聲。
我先替欷侃包紮好,山衍微笑道:“我就不用包紮了,本來就沒留多少血。”
“還是處理一下吧,傷口要是感染了,會很麻煩的。”
山衍淡淡道:“有勞夫人。”
我沒吱聲,山衍道:“夫人心中要是有什麼不痛快就說出來吧。”
“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