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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沈若水沈默了片刻,幽幽嘆氣:“是我以前太寵他,寵壞他了。但願吧。”

秦長鼻尖充盈著愛妻身上若有若無的淡淡香氣,一時心猿意馬情生意動,忍不住湊上去哈巴狗似地蹭了蹭,親暱地調情:“惡人自會有人磨,就像你之於我。”

沈若水懶懶斜飛他一眼,端的是媚態橫生,風情萬種:“我折磨你?還是你折磨我?”頓了一下,又猛然想起什麼,霍地眯起杏眸,狠狠剜了某個不會說話的男人一眼,拔高音量嬌嗔道,“怎麼說話的呢,誰是惡人?你會不會說話,敢說我兒子是惡人?好啊,秦長你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得,這馬屁又拍錯地方了,秦長尷尬地乾咳一聲,摸摸鼻子訕訕笑了:“是是是,是我說錯了我說錯了,我是惡人,就我是惡人,好不好?”

說完動手替沈若水將額前幾縷飄出的碎髮溫柔地別到耳後,那滿眼的熾熱情意簡直要將人烤化,說話的聲音卻是無比輕柔寵溺:“哎,這都快過完一輩子了,寶寶你怎麼還是這麼可愛,叫我真捨不得。”

寶寶,秦長喜歡這麼稱呼沈若水,如同在喚一個初生的小嬰兒,輕輕地,柔柔地,出口的瞬間彷彿是一柄軟軟的小刷子刷刷地拂過心坎,淨化的兇狠狂邪的戾氣,洗滌他染滿汙血的魂靈。

秦長很小就在刀尖上討生活,見多了刀光劍影腥風血雨,習慣了殺人如麻人命如紙。這麼一個鐵石心腸百鍊成鋼的大男人,一生中僅有的那點柔腸百轉情深如許,都獻給了一個女子。

沈若水的確是秦長的寶,是他捧在掌心,放在心頭,獨一無二的寶貝。

兩人都記得秦長第一次這麼叫她,還是他倆年少輕狂偷嚐禁果的那一晚,而此刻,再聽見這個柔情似水的暱稱,這中間的時光就立刻風吹雲散化作青煙一縷,彷彿從未存在。

他還是那個沈默寡言但骨子裡透著頑固霸氣的英俊少年,而她也還是那個明眸皓齒顧盼生輝,有點嬌蠻也有點叛逆的天之驕女。

那一年她回眸一笑,傾倒的何止一座城池。縱然郎心如鐵,也不敵紅顏一瞥。

從此少年只有一片血紅的世界,霎時飛滿了五彩斑斕的蝴蝶。而少女萬里無雲的晴天裡,也忽然多出一隅黑夜,上面綴著一顆閃閃發亮的星星。

如果生命中有一個人的出現,讓你看到你從來沒看過的風景,帶你走進你從來沒去過的世界,領你踏上你從來不知曉的旅途──你千萬要好好,好好地珍惜。

沈若水猝不及防乍一聽見這許久未聞的暱稱 ,一時情動,也撐不住笑了,低聲重複了句:“是啊,都過了一輩子了。”

一輩子。她和這個男人,過了一輩子了。

有過這樣的一生,死亡有何懼,來生又有何盼。今生今世,已勝過千秋萬代,足矣。

不知不覺,柔緩抒情的音樂漸漸變得活潑歡快,已是到了花童獻花的環節。

一男一女兩位小花童,男孩是薛霏霏表哥的孩子,鼻樑上戴著一副大大的眼鏡,穿著一身正式的白色小西服,脖子上還繫了個大紅色的小蝴蝶結,頗有名偵探柯南的感覺,女孩則是跟著來參加婚禮的小晴晴,穿著一套粉色的公主裙小禮服,柔順的黑髮上也別了一個粉色髮箍,白絲襪配黑色小皮鞋,漂亮得像個洋娃娃。

兩位小朋友手牽著手,另一隻手則抱著一捧包裝精美搭配也漂亮的花束,邁著兩隻小短腿兒,你還真別說,那一本正經板著臉的小模小樣兒,還真是特有範兒地鄭重走上了臺。

男孩來到薛霏霏面前,秦晴來到沈慕情面前。

晴晴踮起腳,努力伸長胳膊高高舉起花,但即便如此也還沒沈慕情的大腿高,沈慕情一看就笑了,乾脆一彎腰把晴晴整個兒都抱起來圈在自個兒懷裡。

晴晴明顯是被這麼對待慣了,一副心安理得的樣子,睜著圓溜溜的大杏眼,笑容甜甜,奶聲奶氣問沈慕情:“表舅舅,晴晴乖不乖?”

沈慕情眯起眼睛,心思一動就瞬間猜出了這小丫頭打的是什麼鬼主意,笑得那叫意氣風發邪氣四溢,漫不經心地回答:“乖啊,晴晴都不乖了,還有誰乖。”

果然不出他所料,晴晴立刻得寸進尺了,用稚嫩的童聲問出繼“我是從哪兒來的”之後,排在第二位令無數大人崩潰的問題。

“那表舅舅你以後會不會只喜歡胖妹妹,不喜歡晴晴了?”

沈慕情噗嗤笑了,伸手捏她的小鼻子:“誰跟你亂嚼舌根講這些有的沒的?恩?還是外婆又帶你看什麼亂七八糟的破電視了?你不欺負你小妹妹,表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