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雲汐,你果然還活著!三番四次都要不了你的命,看來命中註定要我親自動手。”莘樂微微仰起頭道。
夙雲汐輕笑,氣勢不輸半分:“呵……我不知道你為何一直要算計我,但我知道,倘若我想安穩地過日子,便不能讓你活著!不過在動手之前,我必須弄清楚一件事:三十三年前,白奕澤受傷,緊缺靈藥,果真是如此嗎?”
莘樂杏目一轉,即刻便意會到她話中的深意。
原來夙雲汐才知道當年的事情另有蹊蹺,莘樂忍不住暗暗得意。當年,若非家中老祖再三叮囑不可將那件事的真相洩露,她還想著藉此狠狠嘲笑夙雲汐一番,可惜事與願違。不過,現在嘲笑似乎也不晚,臨死前知道了那個真相,恐怕夙雲汐死也不能安息吧。
莘樂在心中瘋狂地笑了起來。
“呵呵……夙雲汐,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你就算知道了真相又能如何呢?見證自己的愚蠢麼?但,既然你想知道,我也不怕告訴你。三十三年前,白師兄受傷是真,缺少靈藥也是真,可是,門中高階修士不知凡幾,再如何也輪不著你前往門中禁地尋找靈藥。”
夙雲汐咬牙,執劍之手緊緊地收縮著。
時至今日,她仍然記得當年的情形:莘樂撲在她腳邊,哭得梨花帶雨,肝腸寸斷,說白奕澤身受重傷,危在旦夕,急需靈藥;說靈藥緊缺,唯有進入門中禁地才可能得到;說自己修為低下,實力不足,因而願摒棄前嫌,跪求於她……
夙雲汐當時也是慌了,並不多作懷疑便匆匆忙忙地趕到了白奕澤的洞府,遠遠地看到他果然奄奄一息地躺在床榻上,便信了莘樂,之後便傻乎乎地闖入了門中禁地。
之後的三十年,因刻意避開不去回想當年的事,所以並沒發現什麼,如今想來,卻是處處漏洞,破綻百出。
莘樂得知白奕澤身受重傷,急需靈藥,為何不去向門中長輩求助,卻單獨來找她?
門中禁地向來守衛森嚴,即便是元嬰修士,不得掌門允許也不能擅自進入,為何偏偏那一日卻叫她輕而易舉地闖了進去?不止她,隨後而來救她的師父青逸真人亦然。
再有便是,她似乎記得當時自己被師父的千里潛行術轉移到禁地入口,暈過去之時手裡還拿著那株靈藥,但醒來後那靈藥卻不知所蹤,隨後不久,莘樂便以家族的名義,獻出了一株靈藥……
呵呵,天底下哪有那麼多的巧合?或許,就連白奕澤受傷也是有人故意而為。
若只是小輩間的算計報復,看守門中禁地的那些前輩想必不會參與此事,所以,當年的真相恐怕真的如顧雲明說的那般,是有人看不慣她師父,借用了白奕澤、莘樂與她三人之間的關係,故意陷害。
思及此,夙雲汐目光收縮,眼神越發凌厲。
“凌顧峰顧家,凌煙峰莘家……說說看,除了這兩家,還有哪一峰哪一家參與了其中?” 她冷靜地問道。
道家之人都不喜歡沾上因果,恩要還,仇也要報,不然便會容易形成心魔。夙雲汐不怕心魔,但是她認為,若不討回公道,她便愧對於自家師父,也愧對於自己。
莘樂見自己的挑釁無法撼動夙雲汐,眉眼間慍意隱隱,暗自咬碎了一口銀牙。她最恨夙雲汐那副看似什麼都不甚在意的模樣,彷彿自己做什麼都入不得她的眼。
她以為,夙雲汐應該為之瘋狂,竭斯底裡,面目猙獰地衝上來跟她拼命。但夙雲汐沒有,沉著得令人抑鬱。
“哼,想知道,戰勝我再說吧!”
她突然提劍躍起,劍光劃破虛空,直擊夙雲汐。
莘樂並不擅長鬥法,但是憑藉修為上的優勢以及多年來對夙雲汐的瞭解,她認為自己一定不會輸。
夙雲汐目光一凜,凝神聚氣,幾乎是在莘樂動身的同時便抬劍相迎。
兩劍相交,靈氣擊撞,白光乍起。
一陣錚鳴之後,雙方交換了位置,莘樂的鬢側斷了幾縷髮絲,夙雲汐的手臂被劃破。
雙方背對著,各自心驚。
方才那一擊,兩人都抱著些試探之意,然而試探的結果卻是令彼此都意外。
莘樂又暗暗咬牙,方才她那招足以叫低階練氣修士一招斃命,可夙雲汐卻只收了點輕傷,並且還斷了她的發,這等實力,絕非一個練氣二層的修士所有,哪怕是修為倒退而成的練氣二層。
夙雲汐也皺起了眉頭,一直以來,她都以為莘樂空有一身修為,於鬥法一途不過是個繡花枕頭,卻想不到,哪怕是繡花枕頭,只要修為擺在那裡,便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