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素來話多,嘴也快,他道,“母親,那你說,是誰在盤算父王?”這一點,他們便想不透了。
謝莫如點撥一句,“遇事不必急,先自己心下思量,心裡有個準頭後,坐看事態發展,將來有哪些人得利,則此事與諸等人多有相關。”
大郎暗暗把這話記在心裡,道,“母親教導,兒子們記下了。”
三郎急道,“母親,咱們不想個法子,能叫人白白算計了父王嗎?”知道是誰算計他爹當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不能讓人算計成了啊!
謝莫如笑,“都把心放肚子裡,朝廷的事,還要你們皇祖父做主。縱有人算計你們父王,你們皇祖父是個明白人,不會叫小人得成的。”
三個郎都鬆了口氣,尤其大郎或者因長子的緣故,這孩子對父祖是極為尊祟的,點點頭道,“嗯!皇祖父聖明燭照,沒人能欺瞞了皇祖父去!”
二郎三郎也跟著點頭,顯然很認同長兄的話。見孩子們真的做如此想,謝莫如微微一笑,還是小啊。
孩子們覺著父親的事有祖父給做主,就繼續安下心來唸書了,特別是見了一回帝都的勢利眼們,孩子們也不想什麼雜七雜八的親事啥的了,一門心思念書習武,想著自己不與這些勢利眼一般見識,但父親不在帝都,家裡就得靠他們爭氣啦。他們又當不得差,就得把學業搞好,好不叫人小瞧了去。
至於什麼藏拙裝笨之類的事,這實在是宮鬥戲看多了的腦補,大家在穆元帝面前表現還表現不過來呢,誰還會去藏拙裝笨啊。反正,大郎幾人是從來沒有過的。
大郎幾人咬牙發奮起來,年紀小的弟弟們堂弟們倒沒啥,咱們年紀小,做弟弟的,不如哥哥也正常啊。卻是叫幾位年長的堂兄們在畢業前丟了回臉,考試輸給了弟弟,鬧得畢業也沒畢好。
大皇子就在家直接對著大兒子、二兒子開罵,“你們比老五家的幾個大好幾歲,怎麼倒叫他們考你們前頭去啦,書怎麼唸的?老子天天在外頭風裡來雨裡去的,你們怎麼在屋裡唸書還念不過他們幾個小的!”要輸給別人家小孩兒,大皇子估計也不會不開心,但輸給大郎幾個,大皇子將兩個兒子罵了個狗血淋頭。
還是大皇子妃叫吃飯,才把庶子嫡子救了下來,打發他們去了,與大皇子道,“唸書這事兒,盡力便可,兒子們都大了,近來家裡的事多倚重他們,何況殿下不是在為他們謀差使麼,庶務多了,唸書上自然分心,他們是做哥哥的,難不成還與弟弟們爭高下?”不過,兒子比不過五皇子家的庶子,大皇子妃崔氏也用些咯應就是了。可也不能見兒子被慘罵不出聲,這才為兒子們開脫一二。
大皇子怒氣未消,“兄弟兄弟,兄為長弟為幼,原就有高下之分。阿桐暫不提,早便是個老實頭,唸書平平。阿棟一向機靈,唸書也不差,這眼瞅著最後一回考試了,倒叫老五家的幾個小崽子搶了先,哼!你去打聽打聽,少時我念書時,可有哪回不如老五的?”到兒子這裡卻這樣不爭氣,尤其是自家堂堂嫡子,還年長,硬是叫別人家年少的庶子佔了上風,大皇子每想到這事兒,就氣得肝兒疼。
大皇子直捶桌子,“不爭氣呀!不爭氣呀!”
大皇子妃握著他的手直揉,“何苦生這樣大的氣,孩子們一時懈怠,再叫他們用功補上就是。”
大皇子嘆氣,“你懂什麼,眼下這麼些皇孫要指婚要領差使,他們算是第一撥,還能有些好位子,待往後看吧,皇孫們越來越多,哪裡還有他們現下的好時機。阿桐是長子,偏生太過老實,謀一安穩差使便可。阿棟是嫡子,看他平日裡也算爭氣,豈能不多為他思量?可話說回來,都是皇孫,都給父皇叫祖父的,個個兒都想給自家孩子撈個好差使,父皇這回考察皇孫,說不得就干係到他們往後的差使。以前讀書多好有什麼用,要緊時候不爭氣,豈不令人惱!”這個時候沒有什麼學生的心裡承受力啊、課業壓力啥的一說,按大皇子的淳樸看法,平日裡天天第一,關鍵時掉鏈子一樣該抽。
聽說干係兒子將來,大皇子妃也有些緊張了,道,“殿下既知,如何不提醒我一聲,我也好督促孩子們用功。”
說到這個,大皇子更鬱悶了,“我事先也不知哪。眼下在說他們的親事,我想著孩子們成親後就不必去唸書了,也沒想到父皇突然考較起他們功課來。”大皇子不好與妻子說他皇爹的壞話,在大皇子看來,他爹實在太奸了,各家都跑路子跟他爹說要安排自家孩子,他爹真是有絕招,直接考試論高下,倒也省得各家有怨言。
大皇子妃道,“我看五弟妹家幾個郎如今才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