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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有人習慣直道而行的。這些人明白我的脾氣,以後才能省事,至少再有人想說什麼我像大長公主的話時,會三思而後言。”軟柿子人人都會捏一捏,硬茬子則不同,捏之前起碼得先掂量一下自身本領。

謝尚書道,“這樣也好,你有你的性情。”他活了多年,還是頭一回聽一個小小女子說“我有我的脾氣”“這些人會明白我的脾氣”。她要別人明白她的脾氣,而不是她去順從別人的脾氣。這話就如此平平淡淡的從一個小小女子的嘴裡說出來,真是好不霸道!

謝尚書道,“你今日一句王莽,怕是胡家姑娘想入主鳳儀宮就難了。”

謝莫如心下一動,道,“那也只能說明陛下並沒有立胡氏女為後之心。”看來立後之事並非出自聖意。

謝尚書但笑不語,謝莫如再往深裡想,皇后之位從來不只是一個後位這樣簡單,皇后之位代表太多的政治取向。今上在胡貴妃臨終前給她一個後位,已是給了胡家一位皇后,便是叫謝莫如說,再立胡氏女也浪費了。只是她先前不大瞭解這位皇帝的性子,不好做出如此判斷,如今謝尚書點她一句,她立刻若有所悟,看來皇帝陛下起碼並不是個糊塗人。那麼,先時於內侍說她類大長公主之語,之所以會漏得天下皆知,是陛下有意為之了。

對一個人的判斷從來不是簡單的事,謝莫如不會簡單對某個人下什麼太過片面或者絕對的評價。就像文康長公主,這位長公主的脾氣可不像會做出陷害幼年的庶子拿殉葬之物給曾祖父做壽禮的人。都這把年紀了,文康長公主還是這般鮮明的脾性,往前數十幾年,彼時文康長公主脾氣恐怕只會更直接。看庶子不順眼,直接打死才更符合文康長公主的脾氣吧。當然,永安侯也不是擺設。文康長公主自有公主府,永安侯府怎麼樣也能讓庶子不在公主面前討嫌吧。再者,長公主自己有限,身邊兒難道沒有多智的女官,緣何會鬧出後頭的事情呢?

你以為李樵今日不得出頭令人惋惜,可李樵之事難道對長公主沒有影響?連謝柏都說此事出自永安侯府內闈不寧。

想不通的事太多,謝莫如思緒飛快,對謝尚書道,“我只是擔心宮裡太后娘娘。”

謝尚書靜聽,謝莫如道,“太后這個身份本身就是無敵的。”何況這是陛下生母。

謝尚書問,“你覺著胡家會如何做?”

“不再提立後之事為上策,進宮同太后哭訴,太后只要小病一場,再拉著陛下憶一憶當年苦處,賜胡家姑娘一門好親事,也就罷了。”

謝尚書笑拈鬚道,“什麼叫‘也就罷了’,你一席話攪黃了他家多時籌謀。”陛下能不立皇后,謝尚書亦是歡喜的,閨女在宮中已掌宮闈,誰願意突然空降個皇后壓閨女一頭。謝尚書甚至不願意看到再有胡氏嫡女踏進宮闈!只是,謝尚書道,“這次是把胡家人得罪狠了。”

謝莫如不以為意,“他家挑釁我在先,我方還以顏色。若全天下都知道他家與我不對付,我就是再得罪他家又有何妨。祖父又不是靠忠心陛下而立足朝堂,士人為何十年寒窗,士人有士人的傲氣,咱家本就不必看他家臉色。現在不用看,以後便是二叔尚主後,更不必看胡家臉色。”怕失去帝心的人難道是她嗎?不,帝心庇護的人是她的母親,於她而言帝心本就不存在。患得患失,不知饜足的一直是胡家。而謝太太能在承恩公府站出來支援她,已經代表家族傾向,她不至於連這個都看不出來。看來,雖然謝柏尚宜安公主,雖然宜安公主為胡太后撫養長大,謝尚書並沒有與胡家綁到一起的意思。

謝尚書也已明白,謝莫如心中自有是非判斷,她並不介意去得罪誰。你是大長公主、長公主又如何,你是太后所出又如何,她沒有半分畏懼。不論對手是何身份地位,她都會找出你的弱點,一擊必中!

謝尚書道,“有家族在,別擔心。”

謝莫如道,“此事於咱家已是結束。”謝家不可能再做什麼了。胡家倒有可能做什麼,但想來皇帝陛下不會允許胡太后一系對她出手。

謝莫如起身告辭。

待謝莫如走了,謝太太問謝尚書,“於咱家已是結束?難不成胡家還會再鬧?”這可真是沒完沒了了!

“不是胡家。”謝尚書感嘆,“帝都水深,渾水摸魚的怕是不少。”謝莫如一句“王莽”便能讓胡家放棄後位嗎?那就太小看胡家了。只是,今日一句“王莽”已經在胡家的層層佈置中撕開了一道口子,不知多少人要相機而動,就看胡家知不知收手了!

☆、第43章 反應,程離

承恩公府之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