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緣故,以至於這些大人們似乎剛剛意識到,縱太子成事,按禮法也得尊皇后為母后皇太后的,後宮有蘇皇后,再如何也保得住五皇子。只要五皇子性命無礙,這將來……阿彌陀佛,佛說,不可說。
太子大為惱怒,私下恨恨道,“她倒還擺起皇后的譜來!”
這話,太子妃都不好接。蘇皇后到底是皇后,就是太子到了跟前,也得恭順的叫聲母后的。
姜六娘此事一了,大理寺、御史臺查明忠勇伯清白,太子只得讓忠勇伯官復原職,同時還撫慰了忠勇伯幾句。不知是不是風水問題,太子發現,自己這裡事事不順,非但朝中有群臣與令人生厭的大皇子三皇子事事與他唱反調,讓太子驚懼的是,五皇子府上程太醫似乎在秘密研究什麼。
五皇子處處盯緊東宮,東宮也在處處盯緊閩王府。那程太醫,原是五皇子吩咐一道研究防疫藥方的,就在前兒被五皇子召回,自此就再未參加防疫藥方的研究。也就是在程太醫回到王府的第二天,江行雲便帶人離開了帝都。
傳回來的訊息是,江行雲南下去了。
南下!
南下會去哪兒呢?
寧祭酒給出的解釋是,“五皇子的勢力都在江南,怕是聯絡那些人手去了。”
李相的結論相反,“南方太遠,倘調兵譴將,瞞不過朝廷。何況,朝廷在帝都,不在江南。現下她聯絡再多的人,於大局沒有影響。江伯爵必定不是南下聯絡人手去了,閩王還沒到此地步。”
寧祭酒雖不滿李相與他唱反調,卻是突然心生一計,建議太子,“何不外調閩王?”
太子驚道,“豈非放虎歸山?”
寧祭酒微微一笑,拈鬚道,“臣並沒有說要調閩王去江南,是北上,還是西行,都可。”寧祭酒的意思是,調閩王離開帝都,便可秘密逮捕。只要閩王不在,閩王系人馬無可寄託,便是千般妙計,萬般手段,怕也無處施展。
太子屢屢在閩王身上失手,閩王自身,包括閩王系,都極難對付,就是朝中大臣,也多有願為閩王說話者。在帝都收拾不了閩王,寧祭酒出此主意,倒合了太子心意。太子早不待見閩王,只是,太子也有自身難處,太子低聲道,“如果沒有恰當的理由,不要說蘇皇后,就是皇祖母那裡,怕也說不過去。”
胡太后還好糊弄,可是,蘇皇后不成,這女人以往跟沒有似的,突然發作起來,胡太后在她跟前就是白給,幾句話能將胡太后繞暈。何況,蘇皇后畢竟是嫡母,倘有什麼話,她說出來,便是太子,也要聽從的。
李相對於此計極不贊同,眉心一皺,立刻道,“朝中,靖南公、南安侯、忠勇伯,都是赫赫戰將,縱有戰事,難不成放著大將不用,非要派皇子出征?世間沒有這個道理,何況正當陛下病重之時,但凡殿下在朝中提此一句,必受朝臣攻詰。”
寧祭酒也是兩朝老臣,腦子活泛,非常人可比,他轉念再生一法,建議太子道,“靖南公、南巡侯、忠勇伯等人,皆閩王羽翼,太子不趁此剪去,更待何時?先行將三人分調出帝都,再收拾閩王,豈不容易。”
太子頗是心動,又有為難,“天下太平,未有戰事。”
寧祭酒笑望李相一眼,頗有深意道,“別的地方不容易,李相於陝甘經營多年,想來定有心得。”
聞此言,李相險氣個仰倒,想著我內閣相爺,要你個小小祭酒指揮!何況,寧祭酒話中之意,李相便是想做首輔,想輔佐太子上位,也再也容不得姓寧的這般陰毒主意!靖南公、南安侯、忠勇伯等人雖與五皇子相交,可一樣是朝廷的臣子啊。李相併不是看這些人多順眼,可,尼瑪現下把人都弄沒了,以後打仗,難道叫姓寧的去披掛上陣麼?李相登時大怒,指著寧祭酒的鼻子大罵,“但凡戰事,各地匪類,可用當地駐軍繅滅,倘當地駐軍不敵,朝廷方會派兵。即便派兵,如靖南公等人,皆公侯伯爵,何等顯貴!等閒小戰事,何需他們出馬!但用他們,必是大戰!我等雖為殿下謀劃,亦是在朝多年,焉能視戰事為兒戲,視子民性命為無物!爭,便在帝都爭!倘弄得江山頹敗,天下大亂,這帝位,不要也罷!便是臣,深受兩代帝王深恩,於朝不說戰戰兢兢,卻也擔不起禍國二字!更恥與小人為伍!”話畢,拂袖而去!
☆、第328章 奪嫡之三一
於是,還未商量出對付五皇子的法子,太子身邊兩大謀臣先行翻臉。李相出了東宮,已是氣得老淚縱橫,他發現,自己當真是眼瘸啊!太子,太子他以往不是這樣的啊!
李相心下鬱結,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