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三姑娘道,“娘娘好眼力,家裡女師傅,教的正是蘇繡。”
四皇子妃笑,“我最佩服三嫂這點,但凡繡品,一望既知。”
“我也就是嘴上把式,自己動手做就不成了,三姑娘這繡活,是下過功夫的。”三皇子妃又問鐵三姑娘在家有何消譴。
鐵三姑娘道,“上午跟著母親學管家,下午母親隨我做些什麼,或是看書或是做些女紅。”
大家閨秀的日子也就是如此了。
長泰公主格外照顧鐵二姑娘些,她有自己的公主府,以後倒不存在妯娌間的摩擦,不過,畢竟是妯娌,而且,二小叔子的親事真是老大難,好容易定了鐵二姑娘,長泰公主性子一向不錯,自然會照拂些。鐵二姑娘也不是難相處的性子,文康長公主尋遍帝都定下的鐵二姑娘,就可知這位姑娘的素質的了。
大家正在說話,鐵氏的侍女進來稟報,說林妃娘娘派了大姑姑過來。
鐵氏心下猜到了一些,道,“還不快請。”
這位宮裡的大姑姑過來,倒也沒別個事,見著鐵氏也極為恭敬,只說是林妃娘娘傳李側妃進宮說話。鐵氏笑吩咐侍女,“你去與李氏說一聲,讓她快些收拾,隨孫姑姑過去,不要令母妃久等。”就請孫姑姑下去吃茶了。
鐵氏這裡繼續茶會,及至李氏與孫姑姑同去,鐵氏除了叫外頭安排車馬,根本沒再提李氏半個字。
說是小宴,大家也都在六皇子府用了午膳,正說要告辭的時候,六皇子帶著個梨花帶雨的婦人怒氣衝衝的進來了,當頭對著鐵王妃便是一句,“好個歹毒婦人,告狀告到母妃跟前去!阿羅有個好歹,我與你沒完!”
大家都驚呆了!
哪怕皇室中人見慣世面,也沒見過六皇子這等奇葩哪,鐵氏更是氣得臉色煞白,渾身發抖,急怒之下,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鐵二姑娘給侍女使個眼色,侍女忙過去扶了鐵氏一把,鐵氏也氣狠了,一撐侍女的手便站了起來,怒道,“好端端的,殿下這話從何而來!阿羅是誰,我竟不知!”
“你敢說你不知!倘你不是多嘴,母妃怎會要阿羅去廟裡!”
“這話真是叫人不知何意,咱們府里人多了,母妃看中誰是誰的福氣。殿下出此言,將母妃置於何地?還是說,這位阿羅姑娘不願意去?”鐵氏能做皇子妃,也不是沒性子的。六皇子這般不給她顏面,她再忍,就要忍成包子了!
阿羅側妃已上滿面淚痕撲將前上,娉娉婷婷的跪在地上,嚶嚶泣道,“奴婢願意去,求娘娘不要惱怒,奴婢願意去,求娘娘不要因奴婢與殿下爭執。”
鐵氏冷笑,“看李側妃多明白,不是我說,殿下當好生與李側妃學一學,陛下都以孝治天下,母妃看中她,是她的福氣!殿下這做親兒子的,怎麼倒不如我們婦道人家明白!”
六皇子論口才竟不敵六皇子妃,頓時給六皇子妃噎得說不出話。動手動不過,就要動手了,六皇子幾步上前,長泰公主登時大喝,“六弟,你這是做什麼!”
本就是個糊塗人,氣頭上就更不知好歹了,六皇子過去,當頭就給了六皇子妃一記耳光,所有人都呆住了。六皇子妃失此顏面,要存尊嚴,唯有一死,六皇子還知道不能叫六皇子妃尋了死,一手抓住六皇子妃的手腕。謝莫如這輩子也算開了眼界,她也不說話,因是列案而食,謝莫如繞過食案上前,二話不說,一手揪住六皇子的金冠,將人向後用力一扯,六皇子吃痛不過,立刻鬆開六皇子妃後退兩步,謝莫如反手就給了六皇子兩巴掌,冷聲道,“你再打六弟妹一下試試!”
謝莫如可不是尋常弱質閨秀啊,她平生喜好是騎馬射箭,哪怕做皇子妃不方便每天騎馬射箭,她自小就堅持早起散步健身,後來還跟江行雲學過幾招小擒拿,也懂一些健體功夫。她這兩巴掌下去,直抽得六皇子的臉腫成豬頭,六皇子妃立刻也不死了。六皇子氣的眼都紅了,劈手去抓謝莫如的肩,謝莫如抓住六皇子頭髮的手一鬆,右肩下沉,身子一矮,腳踏八卦,雙手扣住六皇子腰間玉帶,一個巧勁兒便將人摔了出去。
這一系列事件,均發生發電光火石之間,待那位阿羅側妃尖叫時,六皇子已被謝莫如摔地上去了。謝莫如一指揮,“把這個目無尊長,不知禮法的東西給我抓起來!”
一窩子侍女嬤嬤撲上前去,哪怕猛虎也架不住群狼啊,何況六皇子跟猛虎不搭邊,正給摔得七暈八素時,便給一幫子女人捆壓了起來。那阿羅側妃也知事情鬧大了,滿面慘白的撲到六皇子妃面前呯呯叩頭,“娘娘,千錯萬錯都是奴婢的錯!求娘娘放了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