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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部分

皆為殿下緣故,那麼,當初南安侯為何不肯在江南失利之後重返帝都?為何要在建立功勳後再行還朝?”

太子苦笑,“滿朝之下,怕只有李相你做這般想了。他們不過礙於東宮的顏面,不好開口,可實際上,這些人怕都是想,當初是孤偏袒吳國公奪取南安侯的兵權,從而導致江南大敗。孤在他們心裡,不過是險些連累江山傾覆的罪人。”

李鈞問道,“那殿下覺著,這些人想的,是否正確,是否有理?”

太子薄唇緊抿,沉默良久,方緩聲道,“那時,南安侯在江南打了好幾場勝仗,孤奉旨巡賞江南。孤的確有私心,因從未接觸過戰事,孤就想著,倘孤在江南之時,南安侯能再打幾場勝仗方好。一則,孤能學些軍略;二則,孤還朝更得風光。可南安侯不肯出戰,孤的確心生不滿,可要說孤皆因私心便奪南安兵權,孤可對天發誓,當時的確是因南安可能與靖江有所來往,孤擔心的是江南大軍的安危,方軟禁了南安侯。孤後來送密摺至帝都,請父皇拿個主意,未料得及,靖江便反了。再去尋南安侯時,南安侯便已不見,南安侯說有人鴆殺於他,孤當時證據在手,只要父皇再譴大將代替南安侯,南安侯便可押至帝都受審,孤何必要多此一舉。不要說鴆殺於他,便是他南安侯掉一根汗毛,怕天下人便得以為是孤下的手。孤還沒這麼蠢!”

李鈞對江南之事也思量過許多遍,奈何自己當時在陝甘任職,且西寧關年年有戰事,對江南之事瞭解的到底不多。不過,在南安侯被鴆殺之事上,李鈞與太子的看法是一樣的,李鈞與太子相識並非一日,他還是太子心腹,對太子性子瞭解頗深,李鈞也認為,太子不可能幹出鴆殺南安侯的事的。這事,太蠢。

李鈞再細問了一些細節,然後對太子道,“殿下因江南之故失愛於陛下,可話說回來,江南之事,倘全怪到殿下身上,也未免太冤枉了。老臣與殿下相識多年,有些話便直說了,對不對的,還請殿下包涵。”

太子連忙道,“在孤心裡,李相一相是孤的太傅,既是師徒,李相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倘李相都不能對孤直言,孤還能信誰去呢。”

李鈞道,“殿下的確在江南事上是有過失的。”

太子的臉色雖難看,還是道,“是,孤承認。”

“那麼,如今靖江王諸子與諸臣皆已押赴帝都,殿下願不願意請陛下下旨,重審江南之事,查明南安侯被鴆殺的真相!”

太子臉頰上肌肉不自覺的一跳,對李鈞道,“倘此時開審此案,怕立後是誓在必行了。”

李鈞道,“殿下,鳳儀宮空懸多年,天底下,哪個兒子能阻止父親續絃娶妻呢?便是再立後位,新立的皇后再也越不過先皇后去?倘陛下當真囑意五殿下,如何會將臣召回帝都?”

太子低語道,“這正是孤苦苦不能明白之處,父皇若仍有意於孤,便不該令五弟坐大。父皇若有意五弟,如何又給太孫定下這樣一樁親事,如何又在刑部尚書一事上偏袒於孤呢?”

李鈞溫聲安慰,“陛下若這般容易被人看透,也就不是陛下了。”說著,話音一轉,語調低沉中透出三分凜凜寒意,“殿下,依臣對陛下的瞭解,這隻能說明,陛下對殿下心存不滿,但,陛下仍對殿下抱有一線信心,願意再等等看。畢竟,儲位不比他事。但,倘殿下再行止踏錯半步,恐怕,陛下會毫不猶豫的換了殿下!”

太子眼神一沉,沉聲道,“李相肯與孤說這些心腹之言,孤明白。”本就是血淋淋的事實,驀然被人揭開,縱面上難堪,太子也得知李相的情。頓一頓,太子繼續道,“李相有什麼打算,儘管悉數說與孤知道便是。”

李鈞心下暗想,太子雖優柔寡斷,但善納諫言,亦不失為明君之姿。閩王勢頭雖好,奈何有輔聖舊事,閩王又獨寵謝氏,除非萬不得已,實不能投轉閩王。將心一沉,李鈞與太子道,“臣掌刑部,便將當年江南之案光明正大的拿到三司面前審一審吧!這裡頭,倘殿下有過失之處,殿下當向陛下請罪,倘非殿下疏失,臣絕不會讓殿下為別人背上黑鍋。此案審罷,裡面是非曲直,俱會有個說法!殿下只管安心在陛下身邊聽政,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殿下是陛下親子,殿下縱有過失,只要父子情分在,儲位便是安穩的。”

太子道,“孤明日便向父皇請旨,三司聯審南安侯被鴆殺一案。”

李鈞頜首,“殿下英明。”

“還有一事,殿下還需在請旨聯審南安侯被鴆殺一事之前與陛下說一說。”

“何事?”

“鳳儀宮空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