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上房擺了飯,溫柔閒了下來,心裡就一直在忐忑,希望蘇氏大方些,賞她點錢,這樣就替她解決大問題了,誰知一直等到她午飯吃完,洗了碗劈了柴,都沒見有人來,她只好失望地約了小環再去做豆酥糖。
兩人在屋裡忙亂了半天,忽聽得外面有腳步聲響,溫柔一驚,可是手裡實在騰不出空來,只得向小環使了個眼色,讓她去看看外面到底是誰,結果小環剛走到門邊,就訝然失聲道:“娘!你怎麼回來了?”
完了!溫柔聞言心裡一涼,她真沒想到劉嫂會突然回來,現在屋子裡亂糟糟的一團,再要收拾已然遲了,兩隻沾滿豆糖粉的手也不知往哪裡藏才好,只得侷促不安地站在那裡,抬眼望向已然走進屋內的劉嫂。
“你們兩個躲在這裡做什麼?”果然不出所料,劉嫂進來先是一驚,緊接著又是生氣,看看小環,又看看溫柔,滿面怒色道:“我尋你們尋了半日,原來卻是躲在這裡胡鬧!”
“娘——”小環從慌亂中回過神來,連忙伸手拽住她的一隻手,扭屁糖兒似地扭動了兩下身子,辯解道:“我們只是做點零嘴吃,也沒幹什麼啊……”
“做零嘴吃?!”劉嫂指著案板上那些做糖的原料氣沖沖道:“做什麼零嘴需要這麼多東西?你是大肚子彌勒佛啊?吃得下這許多?我給你錢做什麼使的?你不會去買嗎?”
小環被她罵得無語,溫柔看不過眼,只得辯解道:“不怨小環,都怪我,是我要做豆酥糖,只是沒地方……”
“豆酥糖?”劉嫂回頭又瞪了溫柔一眼道:“我不管你做豆酥糖還是豆酥鹽,你先告訴我這些東西哪來的?是不是大廚房裡偷的?!每個月底可都是要盤帳的,少了什麼,你都得給我賠出來!”
原來劉嫂反應這麼激烈,是以為她們偷了東西啊!溫柔稍稍鬆了一口氣,在心裡估算了一下,覺得事情實在是瞞不下去了,何況日後若是還想借用劉嫂家的廚房,現在就得乾乾脆脆將事情的原委說出來,於是只得低下頭去,將如花家裡缺錢,要給溫剛調養身體,所以才出此下策,想做點東西在府裡偷著賣的計劃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來。
劉嫂聽完她的一番話,神色略有些緩和,可是隨即想起了什麼,又生氣起來,指著溫柔厲聲道:“在府裡賣東西!你就不怕被發現了打板子啊!”
“娘,沒有這麼嚴重吧?那些小廝們出門不是也常捎些東西回來府裡賣麼?”小環大著膽子道:“何況別人也不曉得是我們在賣,只當是我在替她們跑腿……”
她話沒說完,就被劉嫂揪起了耳朵,在身上打了兩下罵道:“跑腿跑腿!誰讓你摻合這事來著?敢情你是不怕打啊?不知道打板子是要被扒了小衣露出光腚來的麼?痛還是小事,你一個姑娘家,這臉面還要不要?還嫁不嫁人啊!”邊罵,她還邊拿眼看溫柔。
溫柔想起自己穿越的原因,臉蹭一下就紅了,當時她痛得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打的,哪裡知道是要被扒了褲子才打呢?而且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天哪!這種懲罰方式連她這個現代人都感覺難以接受,何況是古代的女人,難怪她養傷的那些日子裡,每個人看她的目光都有點奇怪,敢情不只是因為如花爬了老爺的床呀?還因為她被打了板子,丟了大臉。
再回想起那天執杖的人似乎是趙安和趙福,難不成趙安喜歡自己,就是因為男女授受不親,他已經看了自己的身子,所以才想娶自己?怪不得他每次面對自己的時候都有點手足無措呢!這樣一想,溫柔臉上更是火燒一樣滾燙,嗚嗚嗚,這下可真沒臉見人了!不過再仔細想想,她還記得自己當時的褲子好像只被褪了一小截,痛得時候還嫌那褲子礙事呢!這麼說,他們看到的應該也不多吧?算了,就當生病去醫院,褪了褲子讓醫生紮了一針!
溫柔在這裡又窘又驚,那邊劉嫂打了小環兩下倒也罷了,畢竟不是什麼太大的事,她氣消了之後,倒想起正事來,沉著臉對溫柔道:“大夫人使丫鬟來叫你,我尋了你好半日了,快跟我去回話!”
啊?此刻的溫柔就像一隻驚弓之鳥,劉嫂這麼一說,她又猜疑起來,不知道大夫人找她到底又有什麼事,該不會是看穿了那素齋是自己做的,要找自己去問話吧?不去又不行,她咬咬牙,自我安慰著,大不了就拿回答劉嫂的那番話去回答大夫人的盤問,反正只要不是那李氏找她,她就謝天謝地,該燒高香了!
“大夫人找她?那這些糖怎麼辦哪?我答應三姑娘要替她買回去的!”這會小環也急了,她得交差啊!
“三姑娘?這事怎麼又扯上三姑娘了?”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