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查過他手上血的抗原,但那準是鹿血。他正想把獵鹿人稱為背條肉的部分割下來。他做得很蹩腳,只割了短短一刀,很不像樣。這時,發生了一件大出他意料的事,比如說讓箭射穿了腦袋。兩枝箭顏色相同,但型別不同,這箭尾上沒有槽,你認得出來嗎?”
“這好像是弩上用的方鏃箭。”史達琳說。
“第二個人,也許就是用弩的人,把鹿處理了。他做得好多了。然後,我的老天爺,就連人也處理了。你看這兒的皮是怎麼剝過來的,刀法多精確,絲毫沒有糟蹋或浪費。
就是叫邁克爾·德巴基①來也不會做得更好。兩者都沒有受到過性侵犯,都是為了割肉才被宰殺的。”
①德巴基(1908一),國際著名的美國外科醫生,用外科方法治療迴圈系統缺損和疾病的先驅。
史達琳用指關節頂住嘴唇,病理學家一時還以為她在親吻護身符。
“霍林斯沃思醫生,他們的肝是不是不見了?”他從眼鏡上方望了她一會兒,然後才回答。“鹿的肝沒有了,巴伯先生的肝顯然不合標準。那人切開檢查過,沿著門靜脈開了一刀。肝已硬化,變了色,現在還在肚子裡,你要不要看看?”
“不用了,謝謝。胸腺呢?”
“胸腺,對,人和鹿的胸腺都沒有了。史達琳特工,還沒有人提起那個名字,是嗎?”
“沒有,”史達琳說,“目前還沒有。”
從隔離室吹進了一股風,一個飽經風霜的瘦削人影站到了門口。那人穿著蘇格蘭呢茄克衫和咔嘰褲子。
“治安官,卡爾頓怎麼樣了?”霍林斯沃思說,“史達琳特工,這位是杜馬治安官。
治安官的弟弟在樓上心臟科特護室。”
“他把握著自己的命運,醫生說他情況穩定,而且受到保護——那是什麼意思就不必管了。”治安官說。他對外面叫道:“進來吧,威爾伯恩。”
治安官跟史達琳握握手,介紹了另一個人。“這是威爾伯恩·穆迪警官,漁獵執法官。”
“治安官,如果你想跟你弟弟待在一起,我們可以回樓上去。”史達琳說。
杜馬治安官搖搖頭。“他們讓我在一個半小時之內別去看他。沒有冒犯的意思,女士,但是我在電話上找的是傑克·克勞福德,他會來嗎?”
“他在法院脫不了身——你電話來時他正在證人席上。我估計我們馬上就會有他的訊息。你們這麼快就打電話給我們,我們的確很滿意。”
“老克勞福德在匡蒂科國家警察學院教過我課,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一個了不起的人。你既然是他打發來的,準是很內行——繼續談嗎?”
“請吧,治安官。”
治安官從胸前衣兜裡取出一個筆記本。“這個被箭射穿腦袋的人叫唐尼·利奧·巴伯,32歲,住在卡梅倫的特雷爾恩德公園的拖車裡。我沒有發現他是做什麼工作的。4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