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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卜賽人都要在海上度過,與世隔絕。

帕齊第10次告訴羅穆拉說麵疙瘩會去的,但不是今天。麵疙瘩會把給她們的信……留在悉尼郵政總局。“我對他說話算話,跟我對你們一樣。”他們一起站在跳板頭上,旭日把他們長長的影子投向海港粗糙的地面上時,他對她倆說。

羅穆拉和孩子已經在順著跳板向船上走,要分手了,那年長的女人說話了,在帕齊的經歷裡那是第二次,也是最後的一次。

她用黑得像卡拉瑪塔橄欖一樣的眼睛盯住他的臉。“你把麵疙瘩給了撒旦,”她平靜地說,“麵疙瘩死了。”埃斯梅拉達僵硬地彎下身子,像彎向砧板上的小雞一樣,準確地把一口痰吐到了帕齊的影子上,然後匆匆跟在羅穆拉和嬰兒身後上了跳板。

第三十章

DHL快遞盒做工精良,指紋專家在梅森房裡起坐區溫熱的燈光下的桌子邊用電動螺絲刀小心冀冀地旋開螺絲。

寬大的銀手鐲嵌在絲絨珠寶架上,立在盒子裡,因此手鐲外表面沒有接觸任何東西。

“拿到這兒來。”梅森說。

指紋若是送到巴爾的摩警局的鑑定處去提取自然要容易得多,那兒的技術人員在白天工作。但是梅森因為私下付了鉅額現金,便堅持鑑定要在他的面前進行。“倒不如說在他那隻獨眼面前進行。”專家不高興地想道,同時把手鐲連同珠寶架放到男護理員手中的一個瓷盤裡。

護理員把盤子送到梅森的護目鏡前——不能放在梅森胸前那捲頭髮上,因為有呼吸器在不斷送氣,使他的胸部起伏不停。

巨大的手鈞上凝著血,幹血一片片地從手鈞上落到了瓷盤裡。梅森用戴著護目鏡的眼睛看了看它。他臉上沒有肉,也就沒有表情,但是眼睛卻亮了。

“撒指紋粉。”他說。

專家有一份萊克特博士指紋卡正面的影印件。背後的第六個指紋和鑑定沒有影印。

他收拾乾淨凝結的血片。他喜歡使用的龍血指紋粉跟手鈞上血的顏色太相近,他只好採用了黑色,仔細地撤著粉。

“找到指紋了。”他說著停止了工作,擦了擦在起坐區溫暖燈光下的腦袋。光線適宜於拍照,他在提取指紋做顯微鏡鑑定前,先拍下了指紋提取的現場情景。“左手中指和拇指都是16點重合——在法庭上站得住。”他終於說道,“沒有問題,兩者都是一個人的。”

梅森對法庭不感興趣。他那蒼白的手已經在被窩上爬行,摸索著電話。

第三十一章

撒丁島中部的真納爾真圖山深處的山間牧場。陽光燦爛的早晨。

六個人,四個撒丁島人和兩個羅馬人在一個通風的棚子下工作著。棚子是用從附近森林砍伐來的木料搭建的。山區廣闊寂寥,他們弄出的一點點聲音都似乎被擴大了。

棚子底下,從樹皮還在脫落的橫樑上掛下一面巨大的鏡子。鏡子嵌在鍍金的洛可可式①的鏡框裡,掛在一個結實的牲畜欄上面。畜欄有兩道門,一道直通牧場,一道是荷蘭式的,上下兩截,可以分別開啟。荷蘭式門下的那部分地面用水泥鋪成,而畜欄的其他部分卻鋪滿乾草,像是劊子手的行刑臺。

①18世紀初起源於法國、18世紀後半期盛行於歐洲的一種建築裝飾藝術風格,其特點為精巧、繁瑣、華麗。

那框上刻有美麗兒童的鏡子可以翹起來,俯歐畜欄全域性,有如烹飪學校的鏡子可以讓學生望見爐子的俯視情景。

攝影師奧雷斯特·皮尼跟梅森在撒丁島的頭目卡洛從來就意見不合。卡洛是個職業人口販子。

卡洛·德奧格拉西亞斯是個臉色紅潤的壯實漢子,戴一頂阿爾卑斯帽,帽帶上插一根野豬鬃毛。他有個習慣,外衣口袋裡總放一對公鹿牙,常拿出來咬上面的軟骨。

卡洛是撒丁島古老的拐賣人口業的頭子,也是職業的復仇殺手。

有錢的義大利人會告訴你,要是被人綁票勒索贖金,最好是落在撒丁島人手裡。他們至少是職業性的,不會因為慌亂或是偶然的原因殺掉你,你的家人給了錢你就可以完完整整地回家,不會遭到或下了部件。你要是不給錢,你的家人也可以指望收到郵寄回來的你的一塊塊屍體。

卡洛對梅森的那種繁瑣安排也不滿意。他在這方面是有經驗的。20年前他在托斯卡納還真拿人餵過豬。那是個退休的納粹分子,冒牌伯爵,過托斯卡納農村的男女兒童。卡洛受僱幹了這事。那人住在距離帕西尼亞諾寺院不到3英里處,卡洛從他的花園裡把他抓了來,帶到科爾蒂山下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