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禮更加好奇。但知曉此時再提,小霜今日的風頭未免過盛了些,反是不好。
想到此處,淡淡掃了一眼韓悠。
小霜下午茶會未來之前,韓悠言語中的捧舉十分明顯。且聽蘭嬤嬤所言,韓悠這般舉動已不是一兩次。
小霜是她的弟妹,但她歸根到底不過是想捧殺罷了。
思忖之間,無意識地轉動著手上的檀木珠串。
韓悠在一旁瞧見了,想起許久都未看她戴過,眉梢微動:“母后手上的這串檀木珠子,兒臣倒是不常見過。”
韓素笑道:“這算是小霜的嫁妝吧。攝政王念著哀家,便將其送進宮中了。”
韓悠面露好奇:“那應當很早便有了,怎麼之前不見母后戴過?”
韓素淡淡帶過:“今日南國使臣將至,哀家戴著便也算是全了禮了。”
韓悠笑了笑,不再詢問,心裡卻生出了諸多疑惑。還未及細想,便感受到一股目光,抬眼一看,原來是兄長韓曠。
他本在溫和地注視著她。但待兩人目光相碰之時,他卻將目光淡淡移開。舉起面前的酒杯,慢慢飲下。
韓悠其實一直不大理解她的兄長。當初他自願放棄嫡長子之位時,她曾和他大吵過一次。
最後他只是眸光幽深地看著她,對她說她什麼都不明白。
她確實什麼都不明白。韓曠一直對她很好,當時大安的貴女們皆羨慕她有這樣一位哥哥,也都期冀著可以成為她的嫂嫂。但他最後卻選擇了周遊天下。或者不若說,他選擇離開韓府。
時隔多年,他再次回來,是單純地累了,還是別有所圖?
她就像弄不清他為何離開一樣,弄不清他為何會回來。
韓縢撞見兩人無聲的波動,眸中劃過一絲幽光。
忽聽內侍一聲通傳。
“南國使臣到——”
說笑著的大殿立時安靜下來,眾人不約而同將目光移向門口。
韓曠喝酒的動作一滯,很快復又流暢。他將酒杯放下,亦微微側身,一雙桃花眼恍若不經意地落在了恰好進殿的顧染身上。
哦,原來是這般模樣。比他預想中的無趣要好上許多。
可他確無甚印象。
再無探究的興致,復又低頭一人喝著酒。
顧染以為這麼多年,她怕是已將韓曠的長相盡數忘記,熟料竟還殘存了那麼些微,讓她得以一眼便看到他。
不過轉瞬便將視線淡漠地轉移,唇角慢慢上揚,露出一個再自然不過的笑容來。
南國為表誠意,此番送禮極其貴重,不少乃是皇室私庫裡的東西。但在座諸位或乃位高權重,或乃百年世家。縱是有所訝異,面上卻不顯分毫。
待長長的禮單念畢,已過了一盞茶的時間。
蕭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