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鳥美馬沉默了下來，臉上的笑容亦是漸漸的開始消失。

“卡巴內才會考慮的事情…嗎？”天鳥美馬面無表情的說道：“但是，人類本身就是一種相當矛盾的存在，不管是什麼樣的事情都想去做，不管是什麼樣的東西都想得到，難道不是嗎？”

“或許是這樣吧。”方里瞥了天鳥美馬一眼，突然似笑非笑的說道：“可是，那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呢？”

“……這話怎麼說呢？”天鳥美馬直視向了方里，笑著說道：“難道，我們不能算是人類嗎？”

這句話，落在別人的耳中，或許會被當為一個冷笑話吧？

可是，方里卻是坦然的點頭了。

“作為人類，我缺少了很重要的一個部分，所以能不能被稱之為人類，暫且還不能下評論。”

方里迎著天鳥美馬的目光，嘴角緩緩掀起，說了這麼一句。

“至於你，那更是已經不是人類了吧？”

空氣中的溫度瞬間降至冰點。

天鳥美馬的臉上已經再也掛不起任何的表情了。

而方里，一對黝黑的眼眸瞬間化作冰藍色的魔眼。

“我的話是可以非常清楚的看到的喔。”

方里抬起一對冰藍色的魔眼，如將視線化作死神的鐮刀一樣，刺向天鳥美馬的心臟部位。

“你身上最致命的弱點便是心臟，除此之外，人類應該有的弱點，你缺少了至少八成。”

“這八成的弱點，人類若是被擊中的話，那就會死。”

“但是，你不會。”

“所以，你早就不是人類了。”

方里的聲音極為清晰的迴盪在了整個車廂之內，讓空氣中的溫度持續下降。

周圍的氛圍已經改變了。

那已經不是能夠用緊張與沉重來形容了。

此時此刻裡，瀰漫在車廂內的已經相當於實質般的殺氣。

方里與天鳥美馬就這樣隔著一段距離的對視著，臉上沒有攜帶任何的感情。

“……真是讓我驚訝，方里君。”天鳥美馬緩緩的開口，說道：“看來無名說的沒錯，你果然不是什麼普通的流浪者。”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你的那對眼睛讓我感到恐懼。”天鳥美馬徑直的盯著方里的魔眼。“而且，你好像知道很多的事情，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知道多少。”

這麼說著，天鳥美馬不著痕跡的向前踏出一步。

其手中，那閃耀著漆黑光澤的長刀同樣被不著痕跡的抬起。

“你說的沒錯，方里君，我早就不是人類了。”天鳥美馬一邊朝著方里的方向走去，一邊靜謐的開口。“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無名也不是人類，被你殺掉卡巴內病毒的那個少年曾經也不是人類，連你自己也聲稱自己缺少了身為人類最重要的一部分，所以，我們都能夠算得上是同類吧？”

“不，你說錯了。”方里彷彿沒有看到逐漸向著自己靠近的天鳥美馬一樣，依舊站立在原地，只是說了這麼一句。

“只是作為這具軀體來說的話，我毫無疑問還是人類，可我還是說自己不知道算不算人類。”

“因為，辨別一個人最重要的因素不是人體，而是靠人心。”

“我的心缺了一塊，所以不能算人類。”

“而你，不僅僅是身體而已，連心都已經不算人類了。”

“你只是一個為了復仇而活的怪物而已啊。”

“天鳥美馬。”

當方里的話音落下的一瞬間，空氣中的冰冷氛圍一下子被引爆。

“啪————！”

在一聲蹡蹡有力的踏地聲中，天鳥美馬猛的前衝，神色間帶著冷徹心扉的漠然，掠向了方里。

那身姿，那速度，簡直可以稱之為暴風。

然而，如果說天鳥美馬是暴風的話，那方里就是旋風了。

就在天鳥美馬朝著方里暴衝而出的一剎那，早已有所準備的方里亦是立即反應了過來，不退反進，僅僅一步之間，身形便是欺進到天鳥美馬的面前。

冰藍色的魔眼閃起光芒。

手中不知不覺握上了鋒利的兇器。

方里就這樣暴竄而出，竄至天鳥美馬的面前，匕首化作毒蛇的獠牙，閃電般的刺出。

頓時，一抹寒光直接掠向了天鳥美馬的心臟。

“好快！”天鳥美馬目光一凝。

經過稱號的增幅以後，方里的速度已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