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天,他依然能聽到耳邊那個輕輕的,帶著點撒嬌的鼻音說:你是我的大寶貝,你是我的聚寶盆。
時光改變的不止是自己。
這幾年顧學昕不需要他的幫助,一樣把他人生裡的空白填滿了。
作者有話要說:上海沒有崇仁醫院,我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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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今時往日 。。。
吃過早飯,梁慎站起來把碗筷收了。顧學昕沒攔他,在旁邊看著他收好之後坐回沙發裡。
梁慎說:“時間差不多我先走了。”
顧學昕開口說:“等等,”他伸手拉住他,“梁慎,我們談一談。”
梁慎動作僵硬,慢慢坐在沙發邊上“好啊,談什麼?”
顧學昕似乎想摸他的頭髮,最終還是把手放在身體兩側,幾乎鄭重其事的說:“對不起。”
梁慎愣了。
顧學昕說:“那時候我跟你生氣,不知道你為什麼不理我。後來我明白了,我……”
梁慎連忙說:“不要緊,我不生你氣。”
顧學昕慢慢說:“我不知道做那些事是因為你喜歡我……”
梁慎大腦“嗡”的一聲,人不由自主往後仰,顧學昕的臉消失在視野外,眼前出現天花板上的吊燈,他聽見顧學昕急切地說:“梁慎,怎麼了?你怎麼樣?”
梁慎滿腦子都是噪音,他手無意識地揮舞了幾下,感覺顧學昕抓住了他的手把他抱起來,然後自己整個人窩在沙發上,終於又看見對方的面孔。
那張臉上有著焦急,慌亂和愧疚,梁慎想,他知道了,他終於還是知道了。知道他自作多情,知道他自取其辱。
他一直不敢想象有一天顧學昕知道了會怎麼樣,他只全他什麼都沒發現,自欺欺人說他永遠都不會知道。
他把他藏在心裡,一遍遍告訴自己:只有我知道就好,只有我知道我愛他,這樣就好了。
顧學昕說他是好朋友,他一丁點都不會否認。他在他體內的親密,就是自己的小小秘密。
他忘了顧學昕也會長大,也會明白那樣深入的親近,那樣敞開自己任對方胡作非為,不是兩個朋友之間能夠做的事情。
早知道昨天晚上不要去酒吧就好了,早知道他出了洗手間一定立刻拉著嚴展走掉——這樣他就不用聽到這些話,不用覺得自己卑微而可笑。
顧學昕還在問他頭撞到沒有,梁慎趕忙從他懷裡出來坐到一邊說:“沒事兒,我剛才沒坐穩。”
顧學昕正想要說什麼,手機鈴聲不合時宜的響起來,梁慎快速走到衣架邊把手機掏出來,“嚴展?”
他呆在原地甚至不敢抬頭看一眼顧學昕,“嗯,嗯,我知道了,在哪?”
顧學昕站起來,梁慎直覺的後退了一步,掩飾地看著地板,“你別急,我馬上來。”
掛上電話他一口氣都沒停說:“任東維出車禍了在醫院我這就走了再會。”
顧學昕說:“在哪個醫院?”
“就近去了瑞金。”
顧學昕已經穿上外衣:“你車昨晚給你開回來了。我跟你一起去。”
梁慎拒絕:“不麻煩你了。”
顧學昕說:“你酒還沒醒,我來開車。”
梁慎說:“我不開車,我打車過去。”
拒絕遭到漠視,他被顧學昕摟著出了門。
在車上樑慎心裡煩躁,不停的跺腳,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標緻這麼狹小。
顧學昕安慰他:“別急,不會有事的。”
梁慎無意識地說:“希望沒事,不然嚴展怎麼辦?”
顧學昕看了他一眼,閉上嘴巴。
車子呼嘯著飛到瑞金門口,中間肯定不止被拍了一張照。
嚴展在急診室門口等他們,他身上還穿著軍裝,非常顯眼。梁慎走上前,嚴展一把就抓住他上臂:“梁慎!”
梁慎急道:“沒事兒,嚴展你別急……”
嚴展手裡夾著煙,神經質地吸上一口,吐出去的時候嘴唇直哆嗦。
顧學昕停好車也趕過來,嚴展看了他一眼,完全沒反應過來他是誰。
梁慎說:“人呢,在哪呢?”
嚴展說:“在做CT,他們公司的人陪著,我不敢過去。”他頓了一下說:“我害怕,我他ma真害怕。”
梁慎抱著他,“不會有事的,搶救及時,你不也說了,到這的時候人還清醒著。”
嚴展重重地吸了口煙:“他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