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知怎麼就在他們學生食堂門口紮了根。
有的同學吃完飯會把剩菜帶出來給它吃,所以阿白長的非常富態,皮光毛順,跟其他有一頓沒一頓的小野貓相比那是天壤之別。
梁慎以貌取人,也喜歡阿白,經常自己買了火腿腸餵它。
阿白實在招人喜歡,看到梁慎過來,不管他手裡有沒有香腸都會糯糯綿綿的叫,叫得梁慎心裡一陣陣發軟,幾次都差點不管阿白身上的弓形蟲把它抱回宿舍去。
如此人見人愛的阿白於一個星期天的早上失蹤。
誰也沒注意。野貓突然消失個幾天很正常。
到了週三中午吃飯的時候還沒出現,梁慎有點想阿白了。
眼下快入冬天氣轉冷,不知道阿白躲在哪裡取暖。但是今個兒豔陽高照,氣溫一下回升了好幾度,怎麼它還是不回來吃飯。
下午自習結束上山的時候還在想它哪去了。
走到圖書館轉彎的地方,梁慎聞到一陣奇怪的臭味,有點像什麼東西烤焦之後放了幾天傳出來的。
他剎住左轉彎的腳步,往圖書館後面繞過去。
走了只有七八步,梁慎站住了。
阿白髒兮兮的身體躺在草叢裡,嘴邊的肌肉縮捲起來露出牙齒,眼睛變成渾濁的灰白色,蒼蠅在旁邊飛來飛去。
阿白死了。
野貓的壽命一向很短,可梁慎還是覺得突然。
他轉身就往回走,剛踏上圖書館門口的臺階,顧學昕迎面走過來,腳步很急,兩個人撞了個正著。
顧學昕手裡拿著一個黑色的大塑膠袋,撞了梁慎之後對不起也沒說,蹬蹬下了臺階轉彎。
羅道宇在圖書館裡打工,梁慎想找他借點東西把阿白埋了。看見顧學昕轉了彎,他覺得自己知道顧學昕要去哪裡。
神差鬼使的,他跟了上去。
梁慎站在轉角處,看顧學昕從口袋裡拿出個口罩戴上,把蒼蠅趕走,用袋子把阿白裝好封口紮緊,一舉一動有條不紊。
他在梁慎眼裡立刻溫柔起來。
顧學昕轉身見梁慎在看他,衝他點了點頭:“剛才撞了你對不起。”
梁慎說:“沒事兒,我本來也是想去找點東西來把阿白埋了。”
顧學昕看了看手裡的袋子:“你管它叫阿白?”
梁慎笑了:“不止我,全院人民都叫它阿白,你不知道?”
顧學昕搖頭。
梁慎問:“那你怎麼想到過來……”
他抬起下巴指了指裝阿白的袋子。
顧學昕答道:“我在上面自習,聞到臭味。”
梁慎頓了一下:“還是謝謝你,阿白做鬼也會感激你的。”
顧學昕聽了,臉上露出奇怪的神情。
梁慎走過來伸手接過阿白:“給我吧,我上山把它埋了。”
顧學昕鬆手把袋子給他,梁慎轉回來往山上走,走了幾步發現顧學昕還跟著他。
他沒說什麼,和顧學昕一起上山。
他們學校在山裡,教學樓在山腳下,圖書館在山腰,宿舍和食堂在山背面,通常大家都是從圖書館往山後繞。
半山頭有一個小小的湖泊,上面懸著一個鐵鏈橋。學校三令五申不許學生上去,可惜屢禁不止,晚上常有情侶在這兒看星星。
鐵鏈橋東邊是一個斜坡,坡上有很多石頭,梁慎走過去,左右找了一會兒,拿起一個比較鋒利的尖長石,又搬開邊上一塊大點的石頭,露出底下的泥土,低頭挖起來。
顧學昕就站在他身後看著,也不幫忙。
挖了好半天,梁慎額上汗冒出來,天氣有點熱,他心情不好,連湖裡的水波粼粼都覺得心煩。
把袋子的空氣放掉,只剩阿白的身體,在黑袋子裡顯得小小一隻。
梁慎放好阿白,把泥土拔回來,最後將大石塊壓在上面。
他一邊做一邊覺得自己實在矯情,站起來的時候有點不想看見顧學昕。
顧學昕卻主動跟他講話:“你喜歡那隻貓?”
梁慎點頭,問:“你不喜歡?”
顧學昕說:“沒有喜不喜歡。我原來想把它扔進垃圾桶的。”
說著臉上又露出那種奇怪的表情。
梁慎想,大概學習拔尖的人都有點怪。他無端的覺得顧學昕可愛。
他們慢慢下山,梁慎的心跳跟著腳步聲響在山路上。
不知道走過多少次的石階路,梁慎卻感覺膝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