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根當初曲折地跟著小掌櫃走上了好幾個月的時間才到了皇都,還在半路上去了楚哥和文欽那兒住了一些日子,算算時間,他們的孩兒也該是滿週歲了吧,水根想著要不要自己拐個道去拜訪一番,但想到自己臨行前,男人囑託自己的話,答應了要按著事先選的路線回去,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原本準備走了回去,但從懷子到XX之間身子歇了太久,體力沒了以前那麼好,真走起路來反而覺得有些吃力,腿腳都痠痛得很,躊躇著要不要買了騾子或是驢子來代步,可又捨不得,當初和文元哥還買了一頭騾子呢,就挺了十多天,身上的痠痛之感才退去,腳步也輕盈了許多。
水根離了有十幾天,晉俞敖雖不想每日念著水根,但小鳴嘉見不到水根總是哭鬧不止,哄也哄不好,哭得累了睡了才歇下來,等到進寶跟晉俞敖提點了一下,在小鳴嘉哭時拿了之前的畫出來,哄哄才能讓小鳴嘉止住了哭。
晉俞敖怕孩子小汙了畫就常在邊上陪著,日日也就看了畫中人一眼。畫裡的人難得收拾了乾淨,目視著懷裡的一個小麵糰,眉目清晰,那席慕戀的畫工果然不負晉月白四處誇讚,只是用筆清愁,顏料也調得深了,整幅畫看起來有化不開的愁,雖然這也是畫的神韻的一部分,但在晉俞敖眼裡卻是敗筆而已,他只想要一副清淡的畫而已。
看來當初沒考慮周全,那席慕戀正和晉二爺鬧不痛快,卻是愁緒入了畫,讓晉俞敖有了缺憾,不過了勝無,有個掛念已是不錯了,小鳴嘉每日想著離開的男人,讓晉俞敖也算踐行了把孩子帶在身邊的諾言,跟著感情也篤厚許多。
晉俞敖安撫了小鳴嘉午休,準備去換一身衣裳,這衣裳只是一會兒功夫就百味俱全,孩子的口水更是沾溼晉俞敖衣裳的前襟,讓晉俞敖眉頭一直緊鎖,臉上盡是嫌棄,進寶那邊把熱水都準備好了,招財就一溜小跑的進了院子。
“爺。”招財恭敬一拜,模樣甚是逗樂,像極了戲裡演的死板老學股。
“行了,正經說話吧。”晉俞敖進了裡屋,在屏風後讓進寶寬衣,招財站在一邊接過衣服。
“回爺的話,夏生冬生他們已經跟上錢小主了,路上一直暗中照料著。”
“嗯,讓他們倆機靈點。”晉俞敖入了水,招財狗腿的把進寶撅到一邊給他家主子淋水捏著肩,他伺候在前院,見晉俞敖的次數比以往少了更少,還得整天時刻注意地看著兩個女人,他的日子不好過啊。
“爺,您放心,他們倆一個功夫好,一個心思密,對錢小主的習性也清楚,保準沒事。”
“那是最好,你那邊怎麼樣了?”
“昨日那個陪嫁的小丫頭回了一趟郭府,郭小姐一直安分,老夫人那邊身子沒好全,就不讓去請安了,就一直待在房中。”招財仔細地說著話,把一切的事情都說與了他家主子聽。
“陪嫁丫鬟啊……”,晉俞敖閉目似在回想那丫鬟的模樣,“把她許給你怎樣?”
“哎呀呀,主子你可別拿這個來嚇小的,您不知道啊,她那個難纏啊,就跟進寶愛吃的糖一樣,我現在是見到她就小腿打顫。”
進寶在一邊聽著“噗”的一聲笑了出來,然後在招財一個眼刀下才堪堪閉嘴,招財這個監視兼管理者真的不好做,一邊讓人不能怠慢了,這還有紅桃青杏兩個人在身邊不是太費力,招財伺候這主子都是男人,對那些女子的小愛好覺得很莫名,最怕的還是那個文兒吧,想著法子跟他套近乎,打聽他家三爺的行蹤,巴不得路上能攔上晉俞敖,但真有幾次遇上了晉俞敖,晉俞敖如若無睹地從邊上路過也沒見她有膽子上來說過話。
“那就把她看緊了,別讓她去招惹別人。”
“是。”
郭妍姝那個女人是深閨裡面出來的,家中教的都是為人妻為人母的戒訓,性子早就軟得沒什麼大波瀾了,反觀那個文兒,沾了小姐的脾氣,是丫鬟不丫鬟、小姐不小姐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讓人有些頭疼。
晉俞敖泡了半晌,從浴桶中起身,擦乾了水,剛穿上褻衣,屋外就來了人,進寶忙出去看看是何人。
招財給晉俞敖穿衣束帶,進寶把人帶到了內屋,晉二少屋裡的如水隔著一道屏風向晉俞敖說話:“三爺,二爺讓小的來麻煩您得空過去聽風院一趟。”
“你二爺有說是為了什麼事嗎?”
“多半是因為生意上的事吧,小的也未曾問明。”
生意上的事?怕是專指外邦的生意吧,看來他家二哥房裡的事還沒有解決,要他去摻和一腳。這事晉俞敖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