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吃這麼多,你還真是願意下大血本……”
“我這不是要為了歌唱事業添磚加瓦嘛,革命需要身體做本錢!”
“去你的,唱歌的不是要注意保護好嗓子嗎?”
孔凡可和胖子兩個在那兒邊吃邊侃,因為偷偷摸摸帶進來的菜被服務員沒少送白眼,但兩小子吃得自己樂和,年輕時沒其他的,就是臉皮厚。
“我說,我飽了。”席樓拍拍晉赫的肩膀,示意晉赫這頓飯可以結束了,現在聚會要麼就他們兩個人,要麼就是被吳家兄弟拉上湊成三缺一,原因是不言而喻了。
“再坐會兒,剛吃飽。”晉赫拉著席樓坐下。
“看不出來那隻小白兔怪能吃的。”席樓湊近晉赫以便更好的觀察那邊的小孩兒,試圖找出一些與眾不同的味道來。
能吃的是旁邊那個胖子!孔凡可吃到半途就停下了,繼續看他的報紙,跟老學究似的,之後還給胖子跑去加了一回菜,晉赫坐那兒正好看見胖子兇殘的進食樣兒,差點自己都沒吃下。
“行了,你繼續吧,我晚上繼續有活動。”席樓果斷站起來。
“我跟你一起。”
席樓回頭疑惑地看著晉赫,晉赫先拿起搭在一邊的外套走在了席樓前面,都說好馬不吃回頭草,晉赫不認為自己是頭好馬,但是那草的確是好草,他沒那個臉面去毒害那優質的鮮草。
席樓跟著晉赫出了火鍋樓,嫌棄地聞聞自己身上的火鍋味,再一抬頭就看見晉赫偏離了事先預定的軌道,席樓嚴重發現今晚晉赫十分不正常。
“誒,不是說好吃完火鍋陪我一起去桑拿嗎?”
“不去,都多大人了,還要人陪。”晉赫已經忘了自己要報席樓對自己不離不棄之恩的承諾,直接招了一輛計程車就絕塵而去了。
席樓伸著的手默默的收回,他想提醒晉赫他倆都是開車來的,晉赫這樣一決絕讓席樓的好心也白費了,席樓一個人去開車然後桑拿去了。
等到晚上八九點中的光景,大腹便便的胖子和消化得差不多的孔凡可出來了,留下的是一桌狼藉和被快翻爛的一份報紙,孔凡可說是看一份報紙,來來回回的就是為了讓自己多瞅幾眼其中的世界五百強企業的專題報道而已。
打理得一絲不苟的頭髮,帶著稜角分明的冷俊,濃密陽剛的濃密的眉下的深邃的眸子,端坐在那兒內斂的不張揚的成熟與嚴謹。情人分手了,以為這世界上兩個就真的跟涇渭分明似的老死不相往來,但不經意間,在你完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就蹦出來讓你心神一晃。
孔凡可不知道晉赫的感覺怎樣,但是他就感覺晉赫就跟陰魂不散似的,離開了他的生活,但他的影響卻還在持續,政治老師上課無聊扯淡時愛說說晉氏的管理策略,就跟說自己的兒子的傲人的成績一樣;街角偶爾一抬頭就看到超大的螢幕上男人的訪談節目,一放就一星期,不厭其煩,反覆播放都快趕上西遊記了,孔凡可那一個星期就繞走了其他道。
要孔凡可一下子忘了晉赫,那真是一點不現實,他又不是真的狼心狗肺,儘管他真的每天過得不痛不癢,但傷疤結痂時帶著熱度的瘙癢卻時不時來折磨一下。孔凡可至今沒有弄懂他和晉赫之間的關係,是情人?還只是比平常人更親密的朋友關係?不過現在分開了,一切都無關緊要了。
沒有什麼值得紀念的日子過起來淡如白開水,一個不留神就過了一個星期,一個月,半年……孔凡可換了一把大提琴,當初那把是晉赫送的,孔凡可直接放在同城網上給賣出去了,價格低廉,這就是二手貨的宿命,孔凡可下意識的不想把自己的第一把琴流放的太遠,在抱著琴到快遞處,孔凡可不知道怎麼的不哭了,在得知那個沒有成型的孩子失去時,他只是“哦”了一聲。
孔凡可紅著眼一點點的放進填充物,覆蓋上琴盒,將以前一併掩埋了。
六月中旬,中考結束,炎熱的夏季在蟬鳴裡喧囂的開始,孔凡可16歲時踏入自己的高中生活,一切重新開始。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