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俞敖一直不明白吳鸞究竟要這個國家的整個商業來做什麼,一支獨大的壟斷可不是什麼好事,聰明如吳鸞怎麼會不知道,甩了一個孫家,現在又找來了他晉家來做這個人前的風光角色,到底要將這國家的商業置於何地?
“是你晉家的終究不會有人能拿走的。”這是吳鸞對晉家的承諾,給人辦事總有些酬勞,但也是警告,貪心不足蛇吞象,不是自己的就不要覬覦。
當初孫家不是一時被豬油蒙了心,妄圖從吳鸞手中掙脫出來,也不會一家一百多口接二連三的被發現死於非命。孫家的下場晉家看到了,不需要吳鸞再多說什麼,他相信晉家幾位兄弟都是聰明人,要不然當初也不會對晉家的百年基業說放手就放手,饒是吳鸞自己也不會就此輕易罷手,說來心中不免有幾分佩服。
吳鸞與晉俞敖未多說什麼,一切細節還有待商榷,末了晉俞敖問了吳鸞關於席慕戀的事,可惜吳鸞也是依然未找到席慕戀的行蹤,晉俞敖在吳鸞的臉上看到晦澀陰鬱的神情,想自己二哥出去找席慕戀的事,訊息靈通的吳鸞應該已經知道了,但是晉俞敖還是不放心地為了他二哥問了一句:
“我二哥還不知道他有孕的事,所以我二哥不是為了孩子出去找人的,不知道吳兄以後有何打算?”
“三少我也覺得我應該離開你兄長嗎?”吳鸞說得輕鬆,在晉俞敖聽來確實有股逼問和不滿的意思在其中,連身邊坐的水根也身子僵了一僵。
晉俞敖只能笑著搖搖頭,意味不明,不管是他兄長的事,還是吳鸞的事都不是他能插手管的。
吳鸞自顧自道:“我只是遲些碰上了二少而已,情意並不比小慕少上一些,何故非得讓我硬生生斷了心中的情?晉三少也是性情中人,這斷情絕愛的痛應該不用吳某言明瞭吧。”
��這輩子,吳鸞他未曾想過自己會碰上這樣一個人,除了小慕之外能讓他去愛去護著的人,這個人不知道他手上的血腥,不知道他腳下的枯朽,胸膛裡一顆心明明已經被折磨的毫無知覺,卻在見到那人時突然鮮活起來,他貪戀這種新生的強勁跳動,無法捨棄,飲鴆止渴也是無所謂……
“他其實挺可憐的。”水根看著人去茶涼的那個座位,說出了一句讓晉俞敖不禁大笑起來的話來。
水根疑惑地看著晉俞敖,晉俞敖笑得肚子都有些痛了,摟住水根的肩才能穩住自己的身子,半天才笑道:“這可是我這輩子聽的最好笑的事了。”
“好笑嗎?我真的覺得他挺可憐的。”水根不禁皺了眉。
“怎麼可憐了,說來我聽聽。”晉俞敖笑夠了,長長舒了一口氣,心道這呆子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他還不知道這呆子還有這種眼力。
說起水根知道的悲情故事也有不少,以前撐船時一大幫船公聚在一起說的事情又多又雜,但親眼見了也有那麼一樁,說來簡單,但真見了那場面都會為之動容的。一男子入贅女家,恩愛異常,男子卻在中途娶了另一青樓女子入戶,周折萬千,縈損柔腸,兩個女人在一個屋簷下,一個憂愁成疾,另一個心生罪責,自沉滄熙,香斷此生,不多久家中就只剩男子一人罷了。
這故事晉俞敖也略有耳聞,是一處土紳家的事,滄熙城小的很,這事一直被人說道,只是晉俞敖不知,那自沉水的女子是水根好心給打撈上來的,這可是會壞生意的。
“那你覺得,剛才坐在那邊的那位是那位正妻,還是後娶進屋的那一位?”晉俞敖饒有興趣地繼續問道。
“自然是後來的那一位。”在水根看來晉二少和席慕戀才是原本才要在一起的一對,“也不知道小慕以後和孩子會怎樣……”
“放心,莫管其他然,我就只有你一個而已。”晉俞敖拍拍水根的後背,說完之後才想起他閣子的前院還住了另一個女人,剛說出口的話,就像自己扇了自己的嘴巴子一樣。
第122章 日……
��天氣逐漸入冬,衣裳也漸多,穿得臃腫的小鳴嘉走路時四肢只能張開走路了,每天呈“大”字模樣在屋裡屋外晃著,晉夫人的孩子蒼忻有半歲的年紀了,雖擺脫不了先天的體弱多病,但也長得壯實,和小鳴嘉親近得很。
最近京裡又是流言四起,晉家這個沒落的商家為人津津樂道的話題還真是不少,這陣子又為人們茶餘飯後添了個新談資——在晉家三少帶回來一個孩子後,晉家三少奶奶覺得面上無光,已經要打包回孃家了。
陪嫁的一直嶄新的嫁妝又裝了回來,大箱大箱地載著女子出嫁時期盼與羞澀的歡愉,紅色的蓋布撤去卻是婦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