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在將心羈絆在他身上時,卻是悲傷,憤怒。
水根端了熬好的藥坐到文元邊上,文員趴在桌子上,瘦瘦的臉貼在桌面上,水根扶了文元靠在他懷裡,一勺勺地把藥喂到文元嘴邊,會很細心地吹溫了藥才遞過去。
“文元哥,等你好了,我們就去看老爹。”
水根擦擦文元嘴角的藥漬,然後掖掖文元身上了棉襖,這是水根的新棉襖,很暖和。
水根身上穿著肥大的卻不厚實的打著補丁的舊棉襖,蹲在一邊洗著藥碗,一如既往的認真。文元醒後,水根說了他和文元之間的第一句話,文元沒有應話。
那件事就這樣過去了,就像以前一樣,無論文元對他做了什麼,水根總會不做計較,大度地讓文元氣憤,就算是這次被脫了褲子,傷及了自尊,水根也會寬容的忘記,不提及,文元覺得喉嚨發痛,含著火熱的炭火般,可是能出聲的只有無意義的音節,文元選擇沉默,最後輕輕的點點頭。
文元深埋在心靈深處的不可告人連自己都畏懼的秘密終於有了公諸於眾的一天,只是被所謂的寬容大度抹殺,絲毫不留痕跡,關係彷彿又回到了很久以前,單純的,經過了曲折回到原地。
簡陋的屋子四處漏了風,呼嘯著,睡前水根堵了大的縫隙,但無孔不入的冷風還是帶走屋子僅有的溫度。
水根和文元哥躺在一張床上,裹著有些溼氣的被子,床榻是冷硬的,很不舒服,文元感覺到水根的身體很是僵硬,警惕著,原來他也不是並不在意……
第53章 冬去春來
文元看著窗外的桃樹,毫無生機,但卻是活著,到了今年春時就會抽綠髮新芽,然後紅豔的桃花壓滿枝,蜂蝶圍繞……枯瘦的手指抓著床板,越來越急迫,最後突然一陣刺痛,文元終於不再折磨自己了。
胸口上是壓住了千斤大石,悶悶的疼痛,水根笨嘴引起的誤會終於解開了,老爹還活著。文元也終於開口和水根說話了,雖然開口的依然不客氣的訓斥,但聲音無力,威力少了許多:
“你到底會不會說話?!什麼叫老爹走了!?小心我把你嘴巴給縫起來,既然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好了!”
身子依然虛弱的文元吼了一大串話,最後岔了氣咳得厲害,水根依然上前溫柔地把文元瘦弱的身子攬著懷裡拍著被順著氣,還小心地應著:
“文元哥你彆氣,是我的不是,我下次說話會注意的。”
雖然水根認了錯,但文元心中還是堵得慌,他一直以為自己走入了絕境,而一切的根源就是他自己,大徹大悟,幡然痛恨自己,最後卻是一場徒勞的自我貶責,儘管文元因此心中看開了許多,但那種絕望無助的處境是不會有人想體驗的。
文元身子沒有氣力,只能待在床上瞪著水根坐在對面收拾雞,裡屋內都是熱水燙著雞毛的怪味,但文元不敢讓水根離了眼前,三個月寂靜無聲的等待耗光了他所有地膽量,就算瀕臨死亡,他也不願離開這間屋子,現在依然心有餘悸。
等他好了,水根就會帶他離開。文元不向水根問起晉家的事,水根已經回來了,然後他們一起回去以前的村子,和老爹在一起。
水根收拾好了雞,認真洗了手,就要抱著床上的文元去大堂中,之後的要在前屋熬湯。文元伸了自己的右手給水根看,水根轉了身子,迎著光仔細地看著文元修剪乾淨的手指,在中指上找到了那根文元撓床板時扎進去的木屑。
取來了針,水根把文元手指放在眼前,挑取其中的木屑。濃黑的眉毛,黝黑髮亮的眸子,從小到大總是亂糟糟的頭髮一直讓碎嘴的周圍老孃們所詬病,文元知道水根每次都有認真打理自己,可是他的頭髮就是亂麻一樣,不合符水根性子的張狂著,每一根都是倔強的。
“好了。”挑出短短的木屑,水根伸出舌沾了唾液在微小的傷口處。
文元的鼻頭有些泛酸,眼中微溼,記憶中都是水根在照顧她這個名義上的哥哥。
“我睡一會兒。”
“好,等午飯的時候叫你。”
“我要吃紅燒的。”這幾天清淡的湯湯水水讓文元很是不滿,就想吃些有味道的東西。
“那一半清燉,一半紅燒吧。”水根遲疑了一下,大夫吩咐的事他都記記在心裡,文元餓了許久,需要忌食。
文元說了話就閉了眼,不再纏在水根身邊。水根給文元壓好了被子,輕手輕腳地端著木盆出了裡屋。
水根和文元暫時還是在滄熙城安穩下來,主要是給文元調理身子。文元的氣色越來越好,水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