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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所有這些邢桀分毫不關心。他只要這一個事實就夠了——他折了腿,受了傷,傷筋斷骨三個月。也就是說,至少三個月,他可以不擔公務不上朝,安心在府中養傷。

救命之恩,柳帥對他,這回自然是打心眼裡感激。不僅親自登門探望,厚贈各樣補品,更懇請聖恩眷顧,派來御醫院最好的接骨太醫為他診治。

“賢生啊,你放心,有費太醫出手,保你能一點不差的養回來。你們這些後輩,正是我大燕棟樑,連聖上都發了話,務必要好好養傷,其他什麼都不用操心,趕緊生龍活虎的回來才是正經。”

邢桀坐於病榻語氣謙恭:“柳公抬愛,學生愧不敢當。”

柳帥一陣哈哈笑:“年輕人謙虛是好,可若謙虛得太過就是虛偽嘍,今日若沒有你,我這把老骨頭是一準兒要撂在護城河裡的。好了,別再說這麼多客套的,好好養傷,需要什麼就說話,我讓人給你辦去。”

送走柳帥,霍爺本以為他今夜就要動手,誰知竟想錯了。打夾板、喝湯藥,無論白天黑夜,邢桀居然真就是安心養傷,啥也不幹。

“爺,鳳娘那邊,還有各處堂口……”

主公只有四個字:不必過問!

安心等過三天,到了第四天的夜裡,邢桀終於等來不速之客。夜半更深,臥室房樑上忽然傳來懶洋洋的問話:“邢大人,這是唱的哪一齣啊?”

邢桀躺在床上也不睜眼,淡淡回應:“堂堂王爺半夜來做樑上君,這又是唱的哪一齣?”

樑上人咯咯一笑,居然悠哉遊哉啃著蘋果,笑問:“別人不知道,難道我也不知道?憑邢大人的蓋世神功居然會被砸斷腿,還不應該驚奇麼?如果純粹是想在柳帥面前買好換官位,這法子……似乎也有點太蠢了吧?”

邢桀還是不睜眼,冷然一笑說:“可笑!人有失手馬有失蹄,事出突然誰都沒想到。區區在下也不過一介凡夫俗子,既沒有不死之身,也沒有神仙護法,怎麼就不能受傷呢?”

呵,推得倒乾淨,即不承認這事是有意策劃,更不承認與他相干。

樑上人搖頭嘆息:“邢大人,你我之間就不必這麼兜圈子了吧?苦心積慮算計本王,這是合作者應有的態度麼?你就不怕立刻死無葬身之地?”

邢桀風涼回應:“王爺這話說的,在下府邸雖不比王爺豪門,可若想來去自如,怕也沒那麼容易,王爺能安然坐在樑上吃蘋果,難道不應該感謝邢某的誠意?”

樑上人再度咯咯笑起來:“得啦,我的邢大人,本王一擲萬金買來的尤物,倒被你刻了牙印佔了先,還有那萬兩黃金,十有八九也進了你的口袋,這樣還不知足?哼,本王都還沒和你計較呢,你倒反過來咄咄逼人。好有意思麼?真把本王惹毛了,對你能有什麼好處?”

邢桀臉色微微一變,這才睜開眼,冷峻目光射向樑上客:“王爺這話什麼意思?邢某怎麼聽不懂?”

“你聽不懂?”

樑上人再度咯咯大笑,眼神鋒利如刀:“我說邢大人呀,你打算裝到什麼時候才肯罷休?人既然是鳳十三弄來的,要說和你沒關係……哼,那你倒說說,為何那小妮子一聽到邢大人的尊名,哎喲,就立刻變臉沒商量,雖說是一字不提吧,可那牙根咬的、眼睛裡恨的,只差當場噴出火來!切,爺要是連這種事都看不明白,就算白在女人身上混這麼多年了。”

邢桀再度閉上眼睛,冷聲問:“王爺屈尊到訪,就是為了說這些?”

樑上人也收起輕浮冷笑,一字一句的說:“你冷不丁來個斷腿療傷三個月,事前沒商量,平白耽誤爺的正事程序,難道還不該來問一問?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一傷躲清閒,該不是後悔想退出了吧?”

邢桀笑了,淡然回應:“王爺真會說笑,開弓沒有回頭箭,自古以來,凡上了這條賊船的人,誰能退出?”

樑上人鼻子一哼:“你明白就好,所以乾脆直說,你到底在玩哪一齣?”

邢桀還是那句話:“事出意外,誰都沒想到,王爺再問,邢某實在無話可說。”

好,嘴硬是吧?樑上人不再追問,冷然一笑說:“行,那就祝邢大人……早日康復,千萬別落下後遺症,這麼英俊一表人才的主兒,真變成個瘸子,該讓多少姑娘傷透心呢。”

邢桀再度睜眼,樑上已沒了人影。可是他很清楚,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盯住他!”

昭王李隱聲音冷峻,吩咐黑暗中的幽靈。自此,鋪天大網鎖定獵物,正如他的原則信條: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