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厚溫的心彷彿如同被撕裂一般的疼痛,但內心深處卻還是嘶吼來:他的大哥,陳家無暇的君子陳厚蘊,因為她而產生了汙點!
他看的很清楚!是她主動……投懷送抱!
她……為何要如此自輕自賤!妄他一直以為,是自己配不上她!沒想到,沒想到……
陳厚溫在大樹下痛苦地坐了一夜。
次日黎明,他終於走進了營地,腳步沉重地走進了陳厚績的帳篷裡。陳厚績才睡醒,一見陳厚溫,就開口道:“你昨晚去哪裡了?若不是知道這山林沒有猛獸毒蟲,我們都要去大肆找你去了!”
陳厚溫的名氣可不怎麼大。
若是說“走丟了”大張旗鼓地去找,難免會讓人覺得陳家的人太小題大做了一些。而在陳厚溫這裡,也會有異樣的目光看他。
陳厚溫沒有在意陳厚績的話。
他面容苦澀而憔悴,動了動唇,說不出話。
陳厚績終於發覺了陳厚溫的不妥,打量了他一眼,見他身上好好的沒有受傷的痕跡,皺眉道:“三弟,你這是怎麼了?昨晚一夜沒睡?遇到了什麼事?”
“我……”陳厚溫依舊無法開口,只能低聲道:“二哥,我來告訴你,我想現在就回城了。大哥那裡我就不去了。你替我說一聲。”
坐了一夜,他依舊不能壓抑住自己的情緒。此時,他在陳厚績面前稍微好一些,但若是看到陳厚蘊或者沈柔凝。他怕自己無法剋制,會失態!他自己失態不要緊,但卻不能讓陳家被人看了笑話!
“你到底怎麼了?”陳厚績越發不解。
“二哥,你別再問了。”陳厚溫道:“我就是想先回京城而已。”說著,他對陳厚績一拱手。逃一般離開了帳篷,只餘下那粘布門簾,在微微晃動。
陳厚績愣了愣,不禁嘀咕:“這小子,到底是受什麼刺激了?沒聽說他有看中哪家的姑娘啊?難道暗戀?”陳厚績這會兒只想到了這一種可能才能解釋陳厚溫的古怪:“一會兒去打聽一下……我陳家男兒,什麼人配不上?”
來的這些閨秀之中,陳家若是替陳厚溫求娶,也沒幾家有底氣能拒絕!而以陳家家訓的特殊,只怕那些有底氣拒絕的,為自己姑娘著想。也不忍心拒絕!
陳厚績對此很有細心。
他洗漱之後,又到外面練了一通拳活動了一番,回去洗了澡,收拾清爽了,才去找陳厚蘊去用早食。席間,就說起了陳厚溫的古怪:“……瞧著失魂落魄的,失意的很。我覺得,肯定是因情失意,不然,解釋不了。”
陳厚蘊停住了筷子。目光微閃,而後道:“他不小了,的確是考慮成親的年紀了。恩,回去之後。還要提醒二叔父一聲。”
“那老三的意中人……?”
不待陳厚績說完,陳厚蘊就打斷他,道:“你想錯了,他沒有什麼意中人。”
陳厚績驚異地看著陳厚蘊。
陳厚蘊也意識到自己的不同尋常,緩了一下,才道:“回京之後。我會找他談談的。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再做打算。”他對陳厚績道:“聽說你們昨天幾個人陪著大皇子飲了許多酒,沒發生什麼意外吧?”
陳厚績得了陳厚蘊的話,很放心地放下了關於陳厚溫的異常,聞言笑容有些奇特,道:“席間倒是一切正常……只是席間大皇子殿下出去了一趟,就再沒有回來……最後的時候,大皇子出去醒酒,遇到了一個女子,就被勾動了魂……”
在陳厚蘊面前,他說話沒有顧忌,笑著道:“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能這麼大膽子豁得出去……”
“有這樣的事?”陳厚蘊有些驚訝。
這一次過來的閨秀,出身都是很不錯的。她們將來完全有可能正兒八經地入大皇子府,犯不著這般用自己的名譽和家族的名譽做賭注吧?
陳厚績點點頭,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臉上有了些興趣盎然的笑意:“怕是很快,我們就能知道是哪家的了。真真是,嘖。”
陳厚蘊扳起了臉,放下筷子,看向陳厚績,開口吐出兩個字:“順妃。”
陳厚績一噎,隨即臉上苦笑,道:“大哥,我知道了,我絕不在其中牽扯譏諷就是了。”
當年,陳家有女,正是這般豁了出去,有了今日的順妃。
而當年的三皇子有好幾個兄弟競爭那個位置,陳氏女都能豁出去投機……眼下大皇子卻是幾乎無人與他相爭!只要他安穩長大不愚蠢地犯下致命錯誤,將來那個位置幾乎一定就是他的!如此情況,有女肯豁出去,有何奇怪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