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妧故意這樣說的,她就猜得到他肯定不是走的正門。
果然,下一刻,她就聽那人道:“我想進來,想怎麼進來,誰也攔不住。”目光落在桌案上放著的妝奩盒上,頓了頓,趙騁抬眸問道,“沈家母女嫌你身份低微,你打算接下來怎麼做?”見她一直低著頭不說話,趙騁默了片刻又道,“看得出來,你對那沈銘峪用情至深,但是唐姑娘,這世間的好男兒,不止沈銘峪一個。”
言外之意,坐在你跟前的,就是一個。
唐妧裝作沒有聽懂的樣子,只小聲嘀咕:“我的事情,不必趙公子勞心。”
趙騁有心想要一直與她獨處下去,只不過心中也明白,再繼續呆下去,只會招她煩,便起身告辭。唐妧回頭叫住他道:“趙公子,那日你沒有來,幾盆菊花一直養在坊裡。現在你來了,正好,我去把菊花搬過來,你帶走。”說罷轉身就要出門去,臂彎卻一把被人抓住,唐妧抬眸瞪過去。
“眼睛腫得像核桃,就這樣出去,不怕別人懷疑?”趙騁冷聲問,心中的確是為她考慮,但是總覺得有些不是滋味兒。
唐妧抬手摸了摸眼睛,只覺得眼睛又酸又澀,好像還有些腫痛。
“等著。”趙騁低低囑咐一聲,繼而撩袍子大步出去。
“趙公子!”唐妧嚇得不輕,覺得他太過於堂而皇之了,既然來的時候沒有走正門,如果這個時候被人瞧見了,很容易說不清楚。
但很明顯是唐妧多想了,她低低呼一聲,待得撩開布簾子一角悄悄探頭去看的時候,那道挺拔的墨色身影已經沒有了。唐妧安靜立在牆邊,輕輕眨了下眼睛,只覺得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像是在做夢。
很快,趙騁便打了盆溫水走進來,木盆邊還搭著一塊布巾。
“怎麼又回來了?”唐妧以為他走了呢,一顆心剛剛沉下去,但見他又站在自己跟前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給你打了熱水。”趙騁面無表情,微微耷拉著眼皮,眉心輕蹙,薄唇抿得有些緊,不管是臉色,還是剛剛說話的語氣,絕對都不算是好的。
將裝有溫水的木盆擱在桌子上,趙騁轉身,看著依舊呆呆立在門邊的人,音量高了些,聲線也更冷了些:“要我親手幫你洗?”
“不用了。”唐妧再次被嚇到,連忙幾步走了過來,自己親自擰了熱毛巾擦臉。
女孩子本來就是如花一樣的年紀,脂粉未敷的樣子,也十分好看。面板嫩得像是剝了殼的蛋兒,滑溜溜的,雙頰帶著淺淺的粉色,像是早春二月沾了露珠的桃瓣般。眼睛烏泱泱水亮亮的,睫毛根根纖長捲翹,像是一面小扇子。趙騁一手背在腰後,一手負在腹前,精銳犀利的黑眸,僅僅盯著俏生生立在跟前的佳人看。
這也是頭一回,他這樣看著一個女人,就站在他跟前淨面。
趙騁這回還是沒有把菊花搬走,送出去了的東西,他壓根從來就沒有想過收回。在唐妧淨面抬頭之前,他就悄無聲息離開了。
唐妧以為他還在的,低低喚一聲“趙公子”,想著把自己拾掇乾淨了,可以出去給他拿菊花,卻不料,不過眨眼的功夫,他人就不在了。不在更好,那花就放在那兒,反正她跟他說過了。
在坊裡呆到酉時,之後唐府馬車過來接人,唐妧就回去了。
今兒街上十分熱鬧,來來往往的百姓三兩個擠在一起,閒聊得熱火朝天。以往的這個時候,街上人不會有這麼多的,唐妧只覺得奇怪,因而問前面駕車的馮伯道:“馮伯,外面這是怎麼回事。”
馮伯道:“沒有幾日便是知州大人的壽辰,這不,知州夫人過來了。”
“謝三太太?”唐妧本能脫口而出,語氣中帶著驚訝,顯然是沒有想到的。
以往這知州府一應庶務都是高姨娘打理,人情往來,過府做客,都是高姨娘把持著。在湖州,不管平民百姓,亦或是有些臉面的人家,都是把高姨娘抬得高高的。
如今謝三老爺做壽,正式夫人來了,想必高姨娘心中的失落感肯定是有的。
唐妧也沒有想太多,畢竟,知州府辦喜事,跟她是一點關係沒有的。回到了家,唐妧照例去母親那裡請安,不料母親卻拿了份請帖遞到她跟前。
“娘,誰家有喜事嗎?”唐妧沒有往旁的地方多想,畢竟,自家是做生意的,父兄又樂善好施,平素誰家有個紅白喜事,都會給自家下請帖。
但是,不過都是些跟自家一樣的平民百姓。
“是知州府。”陳氏嘆息一聲,看起來並沒有多高興的樣子,“是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