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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住她的脈門把了回脈,眉心凝成個川字,臉色較先前更難看幾分,神色凝重的詢問秋霜:“大夫怎麼說?”

秋霜抹了把眼淚,嘆氣道:“請了不少大夫,方子也開了十幾張,可如何都退不了熱……”

根據前後兩世的經驗推斷,平玖多半是由普通感冒轉為傷寒了,在沒有抗生素的古代,因傷寒而死去的人比比皆是,京城裡的大夫們醫術算不得差,連她們都束手無策,自己那點半吊子水平就更不成了,容卿略微一思索,覺得或許孫雲在這還能有一線希望,忙從袖子裡取出名帖來,命青鸞帶著它去城南孫府請人。

想著坐以待斃總不是辦法,又讓秋霜去取壇烈酒來,敲碎一隻青花碗,用瓷片蘸酒給平玖颳了遍身上,這才長舒一口氣,渾身脫力般癱坐到一旁的太師椅上,卻不想太師椅上原已有人,沒等她坐穩,便被人一腳踹開來。

容卿轉頭看去,見千月翹著二郎腿窩在椅子裡,手裡端著個酒盅,彷彿眼前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神態淡定安然的好似仙人現世。

一把將酒盅奪過來,仰頭一飲而盡,將其往桌上一丟,容卿嗤道:“玖兒都病成這般模樣了,你還有閒心在這圍爐喝小酒,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她後爹呢。”

“不然我還能做什麼?蹲在床前嚶嚶哭泣?於事無補,徒增笑話罷了。”千月將酒盅扶正,提起酒壺來又倒了一杯,送進自己嘴裡,無所謂的笑道:“生離死別的事兒我經歷的夠多了,沒什麼大不了的,玖兒能救回來也就罷了,倘若不能,我就隨她一起去唄。”

“好,很好,夠灑脫,夠豪氣……”容卿被氣的渾身發抖,拿指頭點著他的腦門,吼道:“我就只剩下你們兩個親人了,你們死了,那我該怎麼辦?”

千月眯眼笑道:“你呀?該報仇報仇,該做官做官,該睡男人睡男人……”

容卿打斷他,惡狠狠的說道:“倘若玖兒真的有事,那我奉勸你自盡前最好先把我給捅了,否則我就給你定門陰親,讓你到了陰間也不能跟某個短命鬼雙宿雙棲。”

“容大人果真心狠手辣!”話雖這般說,臉上卻半點驚懼的表情都沒有。

“什麼死啊活的?人還病著呢,也不懂得避諱著點。”孫雲的聲音從院子裡傳進來,容卿連忙迎出來,只見她倒掛在青鸞肩上,雙眸暈成螺旋狀。

青鸞輕功造詣頗高,施展開來自然比馬車要快許多,容卿裝模作樣的斥責道:“大膽,怎可對孫院判如此無禮,還不快將人放下來!”

“撲通。”青鸞果真聽話,直接將孫雲往地上一丟,驚起一陣塵土飛揚,不等容卿再開口訓斥,便果斷的一起一落間沒了身影。

容卿將孫雲扶起來,邊幫她拍打塵土邊往屋裡讓,嘴裡不住的道歉,孫雲倒也不生氣,直言自己讓青鸞長了針眼,發發脾氣也是常理之中,把容卿噎的差點咬掉自個舌頭。

進了內室後,孫雲替平玖把了下脈,眉頭頓時皺的相當難看,責怪道:“怎地拖到這般地步,該早些去請我才是。”

秋霜聞言頓時無奈的哭訴道:“大人是太醫院的院判,尋常百姓哪有資格請的動您呀,更別提咱們這樣的身份了。”

孫雲側頭睃了容卿一眼,憶起昨個在宮裡當值時不曾聽說她返京的訊息,應是方回來沒多久,也便沒再多言語,方要查驗一番病人的舌苔,可一瞅到那張巴掌大的小臉,頓時驚的從椅子上跌落,嘴裡喃喃道:“這,這孩子是,是……”

容卿安撫道:“大人只管診脈開方,其他的不必在意,自有容容擔著。”

孫雲搖頭道:“這事想必殿下也被瞞在鼓裡,知情不報,可是大罪,下官惶恐。”

千月在一邊陰陽怪氣的冷笑道:“大人也不是頭一天在太醫院當差了,無意中知道的秘密想必不會少,若是每件都稟報,只怕腦袋都掉了三五個了。”

“這話倒是不假,只是我南沂皇室子嗣單薄,著實讓人揪心,倘若能尋回一份血脈,那可是舉國歡騰的大喜事。”孫雲並不惱怒,顫著兩條腿重坐回椅子上,再次細細的把了一次脈,點頭道:“雖兇險些,好在小殿下自幼習武,身/子底子好,我給開服方子,三五日便能痊癒。”

“你閉嘴。”千月一下站起來,撲到平玖身邊,一臉戒備的說道:“她只是一個低賤的妓子生的孩子而已,不是什麼皇室血脈滄海遺珠,不許你喊她小殿下,更不許你回去稟報四殿下。”

孫雲接過秋霜遞來的筆,速度極快的寫好方子,掃了容卿一眼,將方子遞給千月,笑道:“有容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