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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這裡、在這一刻,當這些身份齊聚在一個人身上的時候,馬博彥真的是不敢下這個決心。但周碩這可是當眾打了人,難道就這麼放過他嗎?馬博彥感覺到,自己真的是站在了一個進退兩難的境地。
如果他退縮,那自己常務副的威嚴將蕩然無存,所謂阻止私營資本參股城商行的宣示,將變得不再那麼堅不可摧。
而如果他選擇硬對硬。那自己的政治前途、國家的高科技產業、繡城的人心民氣、省裡的經濟戰略……
呵呵,他這是在拿自己的政治前途開玩笑。不,這是在拿馬家全族的政治、商場、學術前途在開玩笑。
他只是繡城一個常務副市長馬博彥,不是未來那個美國第一任黑人總統奧巴馬。倆人名字裡雖然都有一個馬字,但身份地位可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當然,即使是奧巴馬。等他登上總統寶座的時候,說不得也要對周碩畢恭畢敬呢。
堂堂常務副市長的弟弟親自打電話召喚。哪有醫院和警察敢有一絲耽擱?沒有三五分鐘,一綠一白兩支隊伍就到了現場。
“馬市長!”穿著綠色警服的刑警隊王隊長小跑著跑了過來。腳跟一併打了個立正,敬禮道:“市刑警隊大隊長王全安向您報道,現接到有關人員進行報案,說這裡出現傷人事件。具體如何展開工作,請您進行指示!”
王全安作為市刑警隊的隊長,又怎麼會不知道這裡是福林集團的十年慶祝酒會?又怎麼會不知道出現在這裡的人非富即貴?
“好了不用這麼嚴肅。”馬博彥這麼說著,他自己卻一直板著一張毫無表情的臉孔說道:“我給你介紹一下案情,受傷的是我二弟的兒子、也就是我的侄子馬兆民。”
馬博彥向旁邊招了招手,滿臉鮮血的馬兆民黑著臉走了過來。
他被周碩打了個突然襲擊不假,但倒地之後反映到竟然有人敢打他,也曾一度想要上去拼命的。但馬博彥當然不可能真讓他傷到了周碩,鬧了一通之後就讓人把他架開了。
如今見到大伯招手,馬兆民還有些不情不願。要不是心裡明白這是為了給自己出氣,說不定就要使脾氣僵住了。
看到滿臉是血、而且肚子上一個大大腳印的馬兆民,王全安不禁有些目瞪口呆。是什麼人,敢在常務副馬市長的面前,在福林集團十週年慶典酒會的現場,在繡城商界精英薈萃的地方做出這種事情?
這實在是讓人有些敬佩莫名啊!
“當時馬兆民和周鑫鑫兄弟周平安的女兒周佳佳有些衝突,舉止上有些過激的地方。然後——”說到這裡,馬博彥有短短一瞬間的猶豫,最後決定還是按照事實進行描述:“泛翰集團的總裁周碩先生的左手,抓著馬兆民的右手,然後用他的右手狠狠的擊打了馬兆民的左臉。隨即又在無視我阻止的情況下,一腳將馬兆民踹出了兩米多遠……”
“王隊長!”
馬博彥見自己已經描述完了案情,卻遲遲不見王全安的表態,不由得有些焦急的喊了起來。
“啊!”王全安如同夢中驚醒,一個激靈突然問道:“馬市長是說,您的侄子馬兆民是被泛翰集團總裁周碩打的?”
馬博彥皺了皺眉,含著憤怒說道:“那是當然,在場的所有人都能作證。他們不僅看到周碩如何毆打我的侄子,更看到他罔顧了我的阻止。”
王全安小心翼翼的問道:“那,馬市長您的意見呢?”
“我能有什麼意見!”馬博彥眼睛一立,登時怒道:“我只是常務副市長,又不是政法委書記,也不是市長。我分管的工作裡沒有治安,也沒有公安局,你要我拿什麼意見?找你們來,就是要按照正確的程式處理這件事情!”
馬博彥權衡利弊之後,唯一能夠做出的決定就是秉公辦理。這件事情既然追究不追究對自己都不是好選擇,那麼第一件事就是要把他從事件當事人的身份上摘出去。這樣才能進退有餘做出正確的選擇。
“是!”王全安這時候哪還不知道自己是到了八輩子黴,碰到了傳說中的替死鬼、過河卒,背黑鍋你來、送死你去的情況。
處理的重了,得罪了周碩接過自不必說。處理的輕了,得罪了馬博彥卻也不是什麼容易應付的事情。明明是兩邊較勁,卻在自家的地盤上。
不過他也是見過多少風浪的老刑警了,心思一轉便計上心來。
“如果馬市長沒意見的話,我就讓法醫進行驗傷了。秉承馬市長的指示,按照正確的程式處理這個案件。法醫的傷情鑑定需要10到15個工作日來出具,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