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你現在的神通,無論是此處秘境還是其它天界。小心謹慎一些的話,哪裡都可以去得!”
水生神色泰然,不慌不忙地說道。
“你的意思是,不准我返回寒冥界!”
“那是當然。你既然想要獨立門戶,就無需再借用我的名頭和資源,你心中也清楚。隨著你法力越來越深,魔性越來越強。恐怕未等踏入那最後一步,已經控制不住你的本性。你若回到寒冥界,說不定就會做出對本尊、對人族不利的事情,到時本尊也只能抹去你的神識記憶,甚至直接擊殺了你,你也不想本尊這樣做吧?”
“你想讓我孤老終生,既然如此,我修煉有什麼意義?即使最終踏入了九天魔君境界,我做什麼去?”
魔嬰目中兇光一閃,神情激奮地說道。
水生卻是噗嗤一笑,嘴角邊浮出一抹譏諷之色,說道:“聽你的意思,你不是想離開本尊,是想取代本尊了?”
“這……我……”
魔嬰一時間心亂如麻,種種情緒在心頭繚繞。
這幾十年來,他潛頭苦修,一心想著進階,想著法力超過水生之後就不用擔心被水生所擒,從此以後可以自由自在,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可他卻竟然沒有仔細規劃過自由以後該做些什麼,該去哪裡。
潛意識中,還是和水生交織在了一起,還是想回到寒冥界,直到飛昇仙界為止。如果讓他一個人單獨去往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過新的生活,一時間竟是手足無措一般。
至於殺了水生,取而代之,他同樣沒有生出過這樣的念頭,在他心中,能夠擺脫水生的追捕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更讓他一直暗自擔心的卻是始終無法化解心頭的暴戾之氣,一直閉關靜修倒還罷了,只要和人發生爭鬥,他都恨不得把對方撕得粉碎,把其精血神魂吞噬一空。
被烏藏夫婦以及松晶上人發現行藏之後的大開殺戒,瞬間就讓他生出了一種嗜血的衝動,若不是魔羅的突然出現,逼得他不得不亡命而逃,恐怕他會情不自禁地四處尋找妖獸、魔獸大肆殺戮一場。
若真如此的話,正像水生所說,未等踏入九天魔尊境界,恐怕是已經瘋癲狂躁而死。
可是讓他放棄這進階速度最快的吞噬之道,改修其它功法,他恐怕也是難以接受,這就如同一個天天吃肉的狼羔,你讓它去改吃草,簡單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而繼續像之前一樣,乖乖地做水生的分身,按水生的意願行事,這些麻煩想必也就不是麻煩,水生不可能坐視自己狂躁而亡,也沒有了什麼孤苦伶仃,更不用為該做什麼而擔憂。
想到此處,心中暗自好笑,苦苦追求了幾十年的自由,只是枯座在山洞之中靜修了幾十年,這和呆在水生體內靜修有什麼分別?
而自己若不是選擇了老老實實修煉,孤身一人在這秘境之中闖蕩的話,恐怕早已不知道死在何人手中。
正在胡思亂想,水生卻突然淡淡一笑,說道:“你若是還沒有想好該去哪裡,不妨在這裡多想幾天,本尊還有其它事情,卻是要離開這山谷了!”
說罷,緩緩從石榻之上站了起來。
“你算好了我不會離開你,這才如此大方是吧?”
魔嬰咬了咬嘴唇。帶著幾分不甘心地說道。
“你我原本就是一體,一損俱損。一容俱容,誰離開誰。都不是一件好事,當然,我如今已經有了化解你體內暴戾之氣的辦法,你若繼續跟在我身邊,今後想要單獨出去遊玩一番的話,我可以給你自由!”
水生不慌不忙地說道,彷彿早已智珠在握。
魔嬰頓時洩了氣,隨後,心頭卻又是說不出的輕鬆。
這幾十年來。打坐靜修的間隙每每都會想起水生的追捕,彷彿水生就站在身後一般,精神高度緊張,雖說躲在了天地靈氣最為稀薄的沙漠深處,一有風吹草動,還是小心翼翼地一次次對四周進行察探。
……
一個多月後,天風戰舟從谷中緩緩飛出,衝著正南方向而去。
在這兩個多月的時間內,先後有五撥魔物和三群天界修士找到了谷中。該來的已經來了,沒有來的顯然也不會來,繼續在這裡守株待兔已經沒有意義,以眾人如今的實力。足以橫掃整個秘境之內殘餘的零星魔物。
短短半年的時間,先後又有十餘名古魔族修士被眾人誅殺,而跟隨在眾人身後的天界強者卻又多了數名。
漸漸地。天風戰舟之上已經聚了二十多名天界強者,甚至連齊無涯、司徒蟊、雷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