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7部分

不可再做了。你還年輕,切不可自毀前程。”

林易渺點頭而泣,卻不清楚得不償失如何才能預料,他能做的就是不放過機會,去抓住和梁芝潔在一起的前程。

這晚的演藝團宿舍燈火通明,大家都難以入眠,林易渺將團長告誡他的那句話作為標題寫入了“高原愁”部落格——《不要為了一時衝動斷送更多》。日誌裡他回憶了這幾月在演藝團的經歷和感悟,對演藝團充滿了感激與懷念,甚至寫道:“感謝你,我的藏歌演藝團,因為你,我看到了潔,看到了那顆還愛著我的心……”。

天剛亮,林易渺向為他送行的團長和演員們鞠躬告辭,離開了那個充滿關愛的宿舍小院,和黃麥麥踏上了去內蒙草原的路。

迎著清晨的涼風,林易渺特意來到了氣勢恢宏的布達拉宮前向這座城市告別。一抹曙光照在紅宮和白宮上,宮殿裡的金碧輝煌彷彿從金色的宮頂透了出來,有著佛主四射的光芒。

身著藏袍搖著轉經筒的老人一排排從他們身旁低頭走過,那轉經筒轉一圈就唸經一遍似乎從無休止,他們專注於唸經,不為外界任何事分心,不會多看他們一眼。一個又一個朝聖者在布達拉宮廣場上成排排而又前赴後繼地磕著長頭,然後三步一磕地向下一個目標繼續磕去,磕去,磕向大召寺或者別的哪裡,不知哪裡才是他們的終點,這種沿襲了千年的磕頭朝拜也未曾休止過。

林易渺對那些虔誠的朝聖者充滿了敬仰之情,駐足看了良久,然後和幾位磕長頭的朝聖者同向而行。他對黃麥麥說:“如果我也有一個不變的目標用一生去追尋該多好,現在我連自己去哪裡都不清楚。我一直就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東南西北中,哪個方向才屬於我?”

黃麥麥說:“你不是說去草原嗎?我用三週陪你。”

林易渺說:“你總是依著我、為著我,我該如何報答你?”

黃麥麥說:“我只需要你依我一次就行,到時你就知道了。”

他們搭上了拉薩至蘭州再轉呼和浩特的硬臥列車。

蘭州至呼和浩特的列車不那麼擁擠,小隔間裡只有他們兩人。黃麥麥問起了那天突然出現的梁潔芝:“你和她,究竟是怎麼回事呀?”

黃麥麥一直都想知道他和梁芝潔的故事,林易渺卻總在迴避。此時的他撩開了曾經的面紗,淡淡而簡要地說起他和梁潔芝的過往,像訴說著一段與他無關的童話,一般沒有美好結局的童話:“很早很早以前,有一個在田園裡慢慢長大的男孩,因為一句話失去了母親,家族人都不饒恕他。他再也不像從前那麼天真浪漫,變成了一具行屍走肉。後來,一位被他稱作老師的女子用她溫和的話語和眼神,一點一點地驅散了男孩心中堆積如山的陰霾,同時也就佔具了他的心扉。但是,有人想把那女孩從男孩心裡拔出來,男孩怕疼,死活不依,拼命要保護他的心肝寶貝。只可惜,寡不敵眾,男孩保護不了他最愛的寶貝……最後,別人殘忍地拔掉了男孩心裡的寶貝,卻拔不走寶貝的氣息,男孩不再完整,又成了一具走肉行屍……”

黃麥麥聽著他的故事當聽一段粗糙的傳奇故事,聽不出其中的辛酸,就像林易渺也聽不出她曾經的辛酸。說道:“想不到她對你那麼重要,那天見到她,你就糊塗了。”

林易渺苦苦一笑,說:“在理性與感性面前,我感性更多些吧,戰勝了理性。”

黃麥麥又說:“她是你老師,比你大那麼多,不顧一切地去為她值得嗎?”

林易渺說:“愛就是不問值不值得。”

“我算是見識了,真羨慕她。”黃麥麥說。她見他又對著窗外發呆,問道:“你還那麼想她嗎?她看到你那樣傷心,現在的你已經不是她心中的你了。”

“我知道,我辜負她了,她眼裡的失望都溢位來了。”林易渺又望著窗外悵然說道,“現在,我讓所有人都失望了,連我自己都失望。”

黃麥麥見他茫然地望著遠方又不吭聲了,說:“你還在想她?”

林易渺拿起純淨水瓶子喝了一口,說:“想她有什麼用?看到她我就知足了,不用想了。我在想另一個人,一位摯友。”

黃麥麥說:“上海那位同學嗎?好辦,和我一同去上海不就見到他了?”

“我不能去上海,我這個樣子,有什麼臉去見他?他會罵我的。等我有了出頭之日再說吧。”林易渺想起了寧文勝,心懷歉意地說,“到了呼和浩特,我要把借他的錢還給他,我怕他知道我的地址來找我,一直沒有還他的錢。我欠他的也太多了。他肯定恨我了。我要給他寫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