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點點頭,“有我在呢,杜伯父不會有事。”
“杜少你不是急糊塗了吧,她只是我們科的實習醫生,能動什麼刀?你這不是拿著杜先生的命往死裡送嗎?”
外人追捧的知名教授,在一個實習醫生面前完敗,他頓時臉上無光,氣急敗壞。
“翰東,這個時候,你怎麼還任性,放著專家……”
話卻被杜翰東凌冽的眼神,給凍住了。
“我就不能讓別人動我父親,小叔,在外面面前,我給你面子,但請你不要太過分,你的事情,我現在沒時間跟你算,請你讓開……”
杜小叔,微愣,然後眼神有些躲閃地鬆了手,蘇青見狀,趕緊推進了手術室。
“蘇醫生,你這樣違規,是沒有護士幫你做手術的。”劉副主任威脅著。
“你來做,你能保證將病人安然無恙嗎?”蘇青反問了一句。
劉副主任頓時話啞,這病人一看就是生命垂危,救活的希望也是微乎其微,他搶先,只是想在杜家面前好好表現,可轉念想了想,心裡頓時有了計較。
你不是要主刀嗎?那你就來吧,若是病人有個意外,他正好抓到了把柄不說,更是省的他惹上什麼不必要的麻煩,一箭雙鵰,何樂而不為。
在一旁觀看的林護士,聽到劉副主任的話,主動站了出來,“蘇醫生,我來協助你。”幫著蘇青推進了手術室。
瞪著手術室的門合上,劉副主任的臉青白交加,牙齒咬的咔嚓咔嚓直響,眼神隨後閃過幸災樂禍。
杜翰東蹲在了門口,眼睛一刻不離地盯著手術門。
跟蘇青相交這麼些年,他知道她是一個言而有信之人,從來不說謊,她既然說沒事,那就肯定萬無一失。
可即便是這樣,他的內心,還是焦躁不安,心空了一大塊,一屁股做倒了地上。
天天拿著破鞋,和雞毛撣子,追著他打的人,怎麼就突然倒下了呢?這一刻彷彿還猶如在做夢,夢醒了,這一切也都不存在了。
可掐掐身上,卻是生疼,是真實發生了,他那個脾氣火爆,精神抖擻的父親,是真的躺在手術檯上,生死不明,液體頓時順著眼角流了下來,抬起袖子,擦了一把。
杜小叔在門口來回的踱步,嘴裡還不停地指責杜翰東不該這樣,不該那樣,應該讓專家去做,還什麼一個實習醫生,會不會拿手術刀都是一回事……
隨後,杜家的親戚也趕了過來,杜小叔便將事情,又講訴了一遍,一幫親戚都在指責,杜翰東不該如此魯莽,而杜翰東卻文如磐石般,一聲不吭,或者說是根本不在乎。
手術室裡,沒有接到手術安排,麻醉醫生不敢違規打麻藥,蘇青直接拿銀針刺了幾處大穴,事情緊急,消毒措施根本就來不及,暗暗運用靈氣隔絕空氣,就動了刀子,清楚裡面的淤血……
林護士,在旁看到是心驚膽戰,震撼不已,這嚴重超出了她想像的範圍。
不麻醉,就敢動手,尤其還是重要的器官,現今她還沒聽說過有醫生敢如此做,
更讓她震撼的是,居然還有針灸……
好在蘇青在門外就做了手腳,手術也只持續了十幾分鍾就完成了。
看到生命體徵,恢復正常,林護士看看蘇青,口張了半天,卻一句話沒說出來,緊接著忙著善後去了。
她也不是二十來歲的愣頭青了,有些事情,心照不宣才是最好。
十幾分鍾,一炷香,一根菸的時間還不到,可對於守在手術室門外的家屬來說,卻是漫長的可怕。
一秒鐘就好像過去了一個世紀。
尤其還有,旁邊其他病人的家屬,不時傳來的嘶聲裂肺的痛苦嚎哭聲,焦躁,恐慌更是縈繞在了杜翰東的頭頂,揮散不去。
他今年也才二十來歲的年紀,生在杜家,雖然提早承擔起了責任,也經歷過大大小小的事情,成功過,失敗過,挫折過,傷心過……
可面對親人在自己面前昏迷倒下,卻還是生平頭一遭。
他母親身體不好,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那時他還太小,沒什麼印象,倒不覺得有什麼。
可在他的印象中,向來強大,幾乎無所不能的父親倒下,卻像是天塌了般。
心七上八下,跳個不停,幾乎按耐不住,頓時狂躁地起身,走到門邊張望的時候,手術玻璃門,卻在這個時候,緩緩開啟了。
然後,他就看到,蘇青邊摘口罩邊走了過來,膽小地沒敢第一時間問出口,視線只是落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