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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從來都沒喜歡過守衛,我卻記得在星宙海陣外,守衛拼命的攔住我,告訴我他生了一種病,無法醫治。

感情上的疾病。

“宮皇忍。”守衛還是開了口,他的瞳孔裡滿是粼粼的暗紋,“我正想見你呢。”

“你不說再也不想見我了麼。”明明想輕鬆下氣氛,我的話一出口卻無比的苦澀。

“是啊。”守衛朝著我走來,手裡的黑盒子掉在地上,開著蓋子,空空如也。

我的心臟抽動了一下,真希望珂落當時沒有把那個銀籤從盒子裡拿出來,那樣我就不會發現安薩,不會被推進更深的絕望。

沒錯,是絕望。

安薩沒死,我們錯過了時間,錯過了愛,剩給我的,只有絕望。

正這麼想著,卻突然被守衛緊緊的抱在懷裡。

“宮皇忍,我想你。”

“你這是怎麼了。”我拍了拍守衛的肩膀,有些尷尬。

“我這幾天總在想,如果時間能倒退,不要很久,我希望我從來就沒白痴的想要恢復自己的記憶,而是在異遁一直呆在你身邊,因為我發現,跟你一起的那些日子,居然是我活到現在最高興的日子。”守衛趴在我的肩頭上,聲音含混,“我真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好啊。”我這麼說,心裡清楚的知道這只是應付,我能看出來,守衛現在必須呆在嫉天的身邊。

他已經不是以前的守衛。

同樣,我早就不是以前的宮皇忍。

禁錮著我的手臂加大了力度,守衛嘆了口氣,欲言又止。

“嫉嵐你還記得麼。”我突然想起這回事。

“嫉嵐?”守衛似乎並不在意,但是下一刻便猛的抬起頭來,“哪個嫉嵐?”

“認識你的那個嫉嵐,可以變成白色狐狸的那個。”

“你怎麼會認識她?”守衛一副不可置信的摸樣,“她還活著…。。”

“這事說來話長,她有話讓我轉告你,她讓你告訴嫉天,她在淵年異空等他。”

“淵年異空是哪裡。”

“我正要去,可能就在這附近,我也不太記得了。”我有些無奈,“你也知道,我是路痴。”

守衛的眼底閃過一絲暗湧的漣漪,

“你應該是走錯方向了,這現在附近都是荒野和峽谷,連個人影都沒有。”

“淵年異空就是一個峽谷,你有看見峽谷麼。”

守衛愣了一下,“我就是沿著一個峽谷的邊緣過來的。”

“那我們走吧。”我說。

守衛的神色有些遲疑。

“還是你要走了?”

守衛搖了搖頭,突然把我抗在肩膀上,漲成巨大的獸。

視線裡的世界翻轉著,然後被守衛的速度刷成一道道混雜的顏色線條。

我們很快就到了淵年異空。

“是這裡麼。”守衛將我放下。

“恩。”我走到峽谷的邊緣,黑色的濃霧猶如一條模糊的絲帶,蜿蜒在大地的裂口裡。

秋風在谷底呼嘯著穿襲,彷彿遙遠哼唱的淒厲歌謠。

“你要怎麼進去?”

“你要走?”我轉過身體,背對著懸崖。

“我送你到這,就不跟你一起去了。”守衛的神情寂肅。“至於嫉天,我會轉告。”

“你還有命回去轉告麼。”

我這麼一問,守衛的偽裝果然露出破綻。

這麼多年,斷斷續續的相處,別離。

我真想不出,還有誰比我再能瞭解守衛。他有多麼能壓抑自己的內心,我可是親身經歷。

雖然不知道他要幹什麼,我只知道災難已經降臨,他站在暗夜死士的對立面,已經命懸一線。

他突然跟著我說了那些話,怕是抱著必死之心。

我往後退了一步,半個腳掌開始懸空。

“你這是幹什麼。”守衛大驚失色。

“你不說,跟我一起麼。”我要留住守衛,也許還有轉機。

身體一空,守衛的驚恐的面容立刻遙遠起來。

絲縷涼霧從背後向上浸染,彷彿最柔軟的觸手將我包裹嚴密。風聲漸遠,意識的最後,是守衛飛撲過來身影。

*******

異界之火已經失控,災難來襲。

首先遭殃的,是離異界最近的死靈族。

先前已經被吞噬掉部分地界,現在更是全盤失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