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立在地面上。
而這座和滎陽城主府差不多大小的石城門上就懸著一座木匾,自右至左歪歪扭扭地橫寫著三個大字:榮陽城。
那隻紫吻鷺面有得色地揮著翅膀指向城門:“這就是榮陽城,是我們城主一人之力建起來的,怎麼樣,比人類的城池不差吧?”
“豈止不差,簡直比人類皇帝住的地方還要好。”雲皇悠然看著城中最高的那座石屋,真心實意地拋棄了自己的審美觀和良心,竭盡所能地讚美:“你們的城主真是位不世出的天才,若能得到正式的教導,將來必定大有作為,說不定能成為開闢一界的大能。”
他不吝讚美自己的兒子,只可惜觀眾們都不捧場。徐紹庭連看都不想看那片破爛石城,任卿也是毫無反應,那頭紫吻鷺更是連聽都聽不懂他說的什麼意思,搖著圓圓的小腦袋道:“我們城主不叫大能,叫雒青主,雒水的雒,青龍的青,城主的主。你們這些人類沒見過青龍吧?我們城主就是頭青龍化開,他的個子可大了,化出原形來,這座城都不夠他伸開腰盤一圈呢!”
紫吻鷺滔滔不絕地誇讚著青龍,雲皇難得溫和地聽著,不時點點頭,腳下潛運法力,說話間就將眾人都帶進城中,站在了那幢石屋門外。
近鄉情怯,近人情更怯,雲皇已將手搭在了石門上,卻遲遲不敢推開。遲疑了一瞬,石門便“吱呀”一聲向房間內敞開,露出一名穿著青色道袍儒巾的俊美少年。那少年在開門的一霎那本是繃著臉的,但等到看清了雲皇與徐紹庭的模樣後反而“咦”了一聲,唇角稍稍往上提了幾分,拱手問道:“兩位兄臺遠來辛苦了。看你們的衣裳,莫不是朝廷委派的官員,要來敝城任職的?正好敝城城主府還缺一位參軍和一位主簿,兩位若不嫌棄,請先進府一敘。”
雲皇五指按在門上,激動得控制不住力道,險些將手指幻化出爪子的形態,虧得有聖母光環全方位管控,再怎麼用力也沒破壞石門。進到房間之後,他看著石頭胡亂鑿成的矮几和各色雜草粘成的軟墊,越發疼惜這孩子,開口便表露了自己的身份:“青主,我不是什麼朝廷派來的官員,而是你生父。”
雒青主愣了一愣,琥珀色的眼眸悄然異化,幻出一雙青色豎瞳,那副求賢若渴的神情也消失,只餘一片傲岸:“你是來消遣本城主的嗎?我乃萬年龍妖,你一個人類怎麼可能是我父親!”
雲皇頓時覺著這個用了多日的身體處處都不好,暗自唾棄了一陣,抬手露出了腕上化作盤龍手鐲的原身,溫柔小意地亮到兒子面前:“你看,這才是我的真身,我是華霄大世界應龍一族之主,這具人類軀殼不過是隨意撿來用的。”
雒青主掃了那條龍一眼,臉色比當他是人類時更難看:“我明明是一條光鮮水滑的青龍,怎麼可能是這種醜不拉嘰的黑龍生的?看在你身材殘障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趕快離開,本城主還有許多政務要處理!”
心心念念想了萬年的兒子卻不認他,雲皇心裡說不出的難受。不過他和人類不一樣,難受了不會糾結氣悶,而是直接將手化成巨爪,抓向雒青主:“你是應龍,天生就該統御萬妖,怎麼能在這種地方虛耗光陰,還學習人類那些可笑的習俗規矩?”
他雖然將手變化了一翻模樣,本質卻還是任卿的身體,握到雒青主手腕上時力道仍是輕如羽翼。年幼的青龍城主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本擬將人直接扔出石門外,可一片妖力揮出去之後,卻只有自己的胳膊晃動了一下,別說披著人皮的黑龍沒動,就連衣腳都沒飄起來。
他略有些吃驚,右手倒是不動了,左掌卻蘊足了妖力狠狠拍向雲皇胸口,掌上帶著風雷之勢,看得徐紹庭心驚肉跳,不假思索地伸手過去與他對掌。
這一掌結結實實地對上,徐紹庭本已經準備好了要被打飛出去的準備,可那掌碰到他的手時卻軟綿綿地,只有“摸”的力道。他可不覺著這龍會好心到在對自己出手時留力,更不敢相信龍皇會為了怕傷到他而故意控制住親兒子,不許這頭龍傷他,所以會做出這事的只有可能是他的
“師兄!”僅管沒有證據,徐紹庭就是能確定自己的猜測一定是對的。但他不知道任卿用了什麼方法,會不會損傷神魂之力,越想就越是擔憂,連聲叫道:“師兄,你沒事吧,你跟我說句話龍皇,你已經找到了兒子,是不是該把我師兄的身體還給我了?”
雒青主怒道:“你師兄沒事,我有事!你明明就是個普通人類,怎麼會接了我一掌之後就像沒接倒似的,還反過來將真力打進我體內的?我修行萬年,自負比起人類的大宗師強出千萬裡,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