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咱們事先準備的乾糧。”
因為養大他的是個遠皰廚的君子,徐紹庭剝皮剔骨的技術已經相當熟練了,三兩下就剝了整張兔皮,然後剔出約有二十來斤的精瘦肉,裝進褚夫人給的儲物玉佩裡。鑑狐趁機趴在兔屍上吃了一頓,直撐得肚皮滾圓,才在主人的催促之下接著去探索令牌。
後來鑑狐也長了心眼,小心翼翼地感受著雪層下其他妖物的存在,努力避開兔穴。無奈他們兩人一狐色彩如此豔麗,在這冰天雪地中簡直是活的食物招牌,再怎麼低調還是招來了許多巨大的雪兔和一種與更難防禦的雪蝟攻擊。
雪蝟的力量算不上太強,個子也只有半個人大小,可是面板和背後的毛刺根根晶瑩透明,趴在雪地上根本分辨不出哪裡是雪,哪裡是獸。而且這東西還能將全身尖刺化作暗器射向敵人,徐紹庭與一隻雪蝟周旋時就差點被它射出的暗器刺穿。
漫天透明的尖刺在陽光下奕奕生輝,他躲閃的速度遠及不上這些尖刺,而揮劍去擋也擋不完。他似乎已經能感覺到那尖刺紮在自己睫毛上,而後眼前就是一片刺目的血紅。
他下意識地閉上眼,胸前和肩頭都像被什麼扣住,然後整個人就向後倒飛出去,倒在了一片鬆軟的雪地上。預想中的疼痛和黑暗都沒有落到他身上,只是胸口和腿骨被砸得有些疼痛,身上還重重地壓著個人。
“你沒事吧?”徐紹庭緩緩睜開眼,就看到師兄跪坐在他身上,一手翻開那身猞猁皮大氅低頭凝視,目光深邃而專注,在他身上尋找可能被雪蝟傷到的地方。
“沒事。”
腰間的重量壓得徐紹庭呼吸不暢,他卻甘之如飴地承受著,直到任卿起身之後才戀戀不捨地爬起來。剛剛差點殺了他的妖獸身上卻已釘了一把長劍,原本他落腳的那片雪地上卻孤零零地鋪著一幅火紅的獸皮大氅,上面插滿了寒光閃閃的雪蝟毫刺。
他仔細地拔下尖刺,然後把自己的外袍脫下,想換上這身被扎得千瘡百孔的大氅,卻被人半途截了去。任卿氣勢驚人地把那身好衣服扔到他身上,自己則披上漏風的那件,在雪裡弒盡劍上鮮血,責怪地瞪了他一眼:“小孩子家家的,逞什麼強?師兄大了你幾歲,武道修為也高,比你耐寒得多。”
徐紹庭盯著裘衣上翻開的碎皮子和他幾乎與雪原一色的臉頰,忽然有一股血氣衝上頭頂,脫下左半扇外衣,從背後裹住了任卿。
從裂口處灌入的寒風頓時被另一件皮衣和少年人火爐般的身軀阻擋住,暖意從身上直侵入心底。
真是個傻好孩子。任卿停住步伐感受著這份溫暖,抓住大氅邊緣,把徐紹庭瘦弱的身軀也緊緊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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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上遇到的妖獸不少,收穫也是十分驚人的。鑑狐不愧是天生靈物,對靈氣的敏感程度遠非人類可比,才在荒原上找了兩三天就嗅出了一處靈穴,歡騰嘯叫著讓主人們挖掘。
任卿穿著師弟親手補的、紅色猞猁皮底上揪著大塊小塊白色兔毛的大氅,拿星隕鐵劍挖了小半天,深深的雪洞下方就露出了一簇如冰柱寶石般聚在一起,顏色剔透瑩白、縈繞著幽幽寒氣的千年寒玉髓。此物比寒玉精英更加珍貴,再加幾味藥就可以煉成延齡丹,服下一粒可保證三十年容顏不變。這一捧足夠煉成三爐延年丹,拿到外面足夠讓天下女子打破了頭爭搶。
任卿小心地用玉盒將其盛起,放入儲物玉佩中,不知想到什麼,忽然失笑道:“等回去我就叫人將這玉髓煉成延齡丹,煉好後自會分一半兒給你。以後你拿著這藥去討好中意的女子,這世上的美人兒都要不計代價地嫁給你了。”
“我不會去討好什麼女子!”徐紹庭急著要剖白,但看到任卿似笑非笑,眼中帶著幾分狡黠之色望向他的模樣,腦中忽然一片空白,湧到唇邊的話都忘了個乾淨,心跳得像要撞出腔子,臉上抑制不住地泛起了潮紅。
幸好地上還滾著一隻鑑狐,在旁邊又打滾又嗚嗚地叫地朝主人索要吃食,才打破了他這份尷尬。徐紹庭難得給了狐狸一個好臉,掏出前兩天剩下的烤肉丟給它,然後抓了把雪悄悄揉著臉,卻不知雪水當時能鎮著臉皮不熱,搓過之後反而更會讓面板髮紅。
任卿只當他提起女子害羞,笑吟吟地背過臉不去看他,到稍遠處冰峰邊探索一圈,找到一處雪峰壁上的淺洞,稍加打掃,預備度夜。
過了不久,臉頰仍然紅撲撲的徐師弟就抱著狐狸追了過來,自覺地在洞外架上大鍋,用火靈符煮上滿滿一鍋雪,取出幾塊兔肉和從家裡帶來的靈米、靈蔬準備煮飯。
他料理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