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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入“勢”門時受了徐紹庭那一擊,一時又想到夢裡和他相互扶持,共圖大業的青年,身上的殺氣凝而不發,倚在案前,玉指輕輕點著紅木桌面,須臾之間就把桌上按出了幾個淺坑。蘇厥不敢太勞這位尊神費心,主動請纓:“等臣捉到那小賊,就將他關進地牢,秘密傳訊公主,請公主到時候慢慢發落可好?”

白明月手上流出的真氣頓時收斂,閉著眼懶懶地答道:“罷了。我先去沐浴更衣,這地方的侍女粗陋無知,不必安排他們侍浴。著人叫隨羽林衛同來的太學生任卿過來等我,沐浴之後我就要見他。”

就當是獎勵他在自己夢裡的痴心,給他一點甜頭嘖,他不可能像夢裡那樣蠢,把任卿推到徐紹庭身邊的。

他愉快地洗了個澡,換上一套輕薄豔麗的緋紅宮裝,襯得人面比花色更豔,穿著木屐踢踏踢踏地走到了花廳。他已經是武士中階修為,走起路來步履雖有些急切,裙腳卻紋絲不動。直到進入廳堂之後,任卿起身給他見禮,白明月才故意提了提裙襬,微露出那雙柔美光滑的霜足,粉嫩的腳趾還誘惑地挑了挑。

結果就沒有結果了。

任卿如同沒看見一般,行過禮就起身稟報:“這座秘境已然關閉,我等在周圍尋找數日也沒能再找到開口,想來是有些不穩定,不適合再進入。我知道公主在秘境中受了驚嚇,可秘境關閉的事已報到了玉京,陛下與昭儀心裡必定更加惦念公主,蘇都護雖然已傳訊回京報了平安,到底不如公主親身回宮更令聖人安心。不知鸞駕何日啟程還京?”

白明月既討厭他這麼冷淡,又實在吃他這副正人君子的做派,看他這樣子就心癢癢地想撩撥幾下。於是故意往前走了幾步,伸手按在他肩上,略略施力拿得他不能後退,附到他耳邊笑道:“卿卿替我拿主意便是了。”

他嘴角含笑,一雙眼卻冷靜地盯著任卿的每一絲細微反應,只想要知道——徐紹庭當面叫過任卿“卿卿”沒有?

可他從那張臉上沒看到任何類似羞澀或是愧疚的感情,也不像之前那樣用冷漠外表掩飾不知所措的慌亂,只是從眼底透出一點不易察覺的蒼涼和疲倦,再沒有其他反應。就好像在他面前的不是打扮得嬌美絕倫的公主,不是他不計生死都要追回的心上人,而是一塊生了鏽的木頭似的。

難不成他真的能共享那個夢境,看到自己殺他了?白明月雖然在第一刻就否定了這個離奇的念頭,可還是無法控制心底的隱憂,原本柔軟靈活的身體僵硬起來,連精心裝扮的外表都因為患得患失的心態失了韻致。

任卿這副失魂似的神情到底是怎麼回事?若不是看見了他的夢,難不成是因為徐紹庭他以為徐紹庭死了?

第44章

十年精心教導;抵不過這兩個人氣運交纏;命中註定要相遇相知相親相愛。白明月越是做出一副對他用情極深的樣子;任卿就越是覺著他心懷不軌;不知又要怎麼琢磨利用自己——上輩子能捅自己一刀逃婚的人,怎麼可能忽然就真心看上他;親密到這樣儀容不整地就要見他了?

叫卿已經夠親近了;“卿卿”二字簡直不能忍!

他拉開白明月的手倒退幾步;拱手阻止了他再上來:“既然公主願意立刻回京;我這就請孫衛尉安排行程。如今天氣已經轉涼了;公主溼著頭髮易惹風邪;還是早些回內室休息的好。若無別的事,我先告退了。”

話說出口;他也不等公主答話;轉身就直接出了廳堂。

白明月心懷鬼胎,也不敢狠留他,自己坐在堂上回憶了一下兩人的對話,覺著自己沒露出不該露的口風,任卿也不像是知道了什麼的樣子,甚至臨走時還叮囑他注意身份,分明還是對他好的。只不過世家大族的嫡長子,又有個大宗師的師父,從小無數人圍著捧著,沒受過挫折,所以這次在秘境裡受了挫,又丟了心愛的師弟,也難免心情不好。

他想通了這一點,臉上又帶了笑模樣,特地回到內室,打散長髮等著晾乾,有一搭無一搭地考慮著如何解決自己的身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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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只在都護府呆了兩天就啟程回,訊息傳回去的速度則更快,從都護府發出傳訊靈符,等到他們出發半天之後就傳到了宮裡。莊帝捧著書信,激動得眉眼飛揚,連連拍著桌案:“蒼天憐見,朕的女兒總算是平安回來了!明月孤身涉險,這一路上不知受了多少驚嚇,等回來時朕可得挑些好的賞賜,給她壓壓驚。”

送信進來的內侍秦安笑道:“有什麼賞賜比得過一個貼心懂事的駙馬呢?奴婢看任家小郎對大娘子一片痴心,當初那些羽林衛都出了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