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間,白明月就已到了他面前,託著他的手拽到自己身邊,嘴角噙著得意的笑容:“任郎上次握著我的手不肯放時可沒有這麼小心,現在轎裡也都是我的人,實在不必害怕。我也不要你做什麼,只要坐下來陪我說說話,給我作兩句詩就好。”
這簡直是送上門來的時機,他還想著什麼時候用腦殘光環合適呢!
任卿直起身來,深深看了白明月一眼,含著幾分愉快、幾分期待答應了下來:“既然如此,我就給公主講個故事吧。”
送他前來的內侍早已退了出去,腳下微微有些晃動,窗外的景緻也開始變化,換成了一片無垠碧空,和影影綽綽跟在後頭的鹿車。車轎已經飛入空中,哪怕他想離開這裡也離不開,只能乘著這座鵠轎飛到白明月願意放他下去為止了。
好在這時間不會太長。他跪坐在下首的蜀錦彩茵上,腦中略一轉,就編了個故事:“從前楚襄王為太子時,曾在齊國做人質,懷王死後,他想歸國繼承王位,齊王卻扣住不讓他歸國,並說:‘給我東地五百里,我才放你回去,否則就不放你迴歸’。”
白明月坐在他身旁聽著這個早已爛熟於心的故事,心思當然不在齊楚之爭,而在講故事的這人身上。短短數月不見,任卿的氣質更顯溫柔敦厚,就算是剛剛託詞要離開時,也少了幾分從前的疏離冷淡,就好像一塊剛剛出土、還能看得出稜角的美石被打磨成了溫潤光滑的玉壁,讓人越發想捧在手中把玩。
他斜斜倚在几上,眼波如水地流到任卿身上,嗓音沒有刻意壓緊,流露出了幾分少年該有的質感:“這故事很好,我明白卿的意思了——方才你說要告辭時,是不是就等我開出條件,要你留下嗯,能有什麼東西換得了你這個人呢?不如你這幾天就留在我的轎上,不然我就把你帶回玉京,不許你回太學了。”
任卿只當沒聽到這話,抬起頭,直盯著那雙勾魂攝魄的眼睛,忽然勾了勾唇角,說道:“襄王答應割地之後,又與秦國結盟,使秦將陳兵齊國西境,對齊王說了一句話,便讓齊王恐懼後悔威脅襄王。公主想不想知道這句話是什麼?”
他在白明月面前一向板著臉,此時乍然一笑,竟照得車廂裡也明亮了幾分。白明月愣愣地看著他,只聽他嘴裡吐出一 句:“你無情、你無恥、你無理取鬧。故此秦軍要伐不義,保全楚王。”
那句話一說出來,系統的聲音就在任卿腦海中冷冷響起:“聖母光環成功使用,扣除五十點聖母值。”
任卿唇邊的笑容漸漸漾開,平生頭一次覺出這聖母系統的好處,甚至破例允許引導者開口說話。他的腰背挺得筆直,滿心期許地看著白明月,等著他像陸遙那樣痛哭流涕地懺悔自己的罪過。
誰知等了半天,白明月那雙詭豔的眼裡也全無流淚的跡象,反而綻放如明亮的光彩,似笑非笑地起了身,像條豔麗至極的毒蛇般向他纏來。
“無理取鬧這個詞用得好,有意思。我今天就要無理取鬧,將卿扣在身邊,又有誰會充當秦國將你救出我這座轎子呢?”
不對,他的反應怎麼是這樣的,這跟之前說的不一樣!
任卿臉上的笑容還未消失,右手脈門就被白明月扣住,身邊湊上了一具算不上太溫軟,卻纖瘦如女子的身軀:“卿這故事講得沒什麼意思,但若你講故事時能這樣笑出來,就多講幾個,我願意聽下去。”
任卿哪還有心思講什麼故事,連聲問引導者:“為什麼白明月沒像陸遙那樣痛哭悔罪?”
引導者懶洋洋地回道:“因為等級差異太大。之前不是說了嗎,對方等級比你高,腦殘光環是有閃避機率的。”
“他哪兒比我高!”任卿仔仔細細、從頭到底地把白明月看了一遍,怎麼看怎麼是武士初階。就憑他一眼就能看出白明月境界,動手時也能感到他真氣比自己薄這一點看來,對方絕不可能像之前引導者說過的那樣,是比他境界高得多的大高手。這簡直不應該
“他是主角受,你雖然能兌換臨時版腦殘光環,可你已經不是主角攻了。你只是個炮灰而已。”
這句話像巨槌一樣砸碎了任卿所有的期待,也砸得他心灰意冷。他甚至沒心思阻止引導者更多的廢話,緊緊捏著白明月環上自己肩頭的那隻手。
他用的力道極大,連自己的指尖都壓扁了,白明月卻還是毫無感覺,軟綿綿地掛在他身上。那具清瘦緊趁的身體比尋常女子重得多,胸前似乎不知用什麼東西墊過,有種詭異的柔軟感,不過他兩生加在一起也沒碰過女子胸膛,不知那感覺像不像真的女人。反正不管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