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的不會導致非議的生活形式,作為成年人正常生活於社會的一個理由。它不會永遠循著它的前奏——愛情——的腳步,因為愛情從來都不是一場延續數十年的婚姻的絕對保證。我疑惑於我的丈夫對我若即若離的態度。他時而熱情到把我感動得幾乎融化,時而又把我丟入鄙夷與冷酷的冰窟,這全憑他一時的興趣。我把這其中的原因歸結到我們沒有愛情,可我也並不確定這個解釋是否站得住腳。他對著我深情地回憶初見我的情形時,那一臉的迷醉表情令我都要嫉妒他訴說中的那個女孩,但是一旦他從迷夢中清醒過來便似乎忘了我就是那個穿粉色衣裳的姑娘。
“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我和雲娘在涼爽的秋風中泛舟於東宮的荷花池上。
“當初夫人說把你託付給了我,我就發誓絕不讓小姐受苦。管他什麼皇家太子,我有理照樣說理。”雲娘待我的心令我對目前的狀況更覺慚愧。
“我並不覺得受了苦,只是覺得窩囊……不談這個。”我淡然一笑,不知道在安慰誰。
平衡表象的第一次崩潰是在餐桌邊。我靜靜地坐著,聽太子滔滔不絕於他的政務。他愛和我說這些。事實上他還是常常和我說話,這樣我都無法對自己說他刻意忽視我厭棄我。只是話題從來都是由他決定的。我吃著飯,他的政務的確是我最不感興趣的話題,但我還是一直做出在聽的樣子,因為他今天異常興奮激動。當時的我正在努力愛上自己的丈夫,發覺他點滴的好銘記在心裡。於是,僅僅是在語氣上更富有感情一些也讓我體會到一層暖意,又何必在乎他講的是什麼?我不自覺淡淡地笑了笑。
“你笑什麼?”他的問話拉回了我的思緒。
“啊?我覺得你講得有趣啊。”
“這也不是有趣的事。我總覺得母后對父皇的影響力不比從前了。父皇這次一定要給母后過三十九歲的生日,熱情得也有點奇怪。”
“那也沒有什麼,在我們永州就有遇到整生日提前一年過的習俗,比如五十歲的就四十九歲過,八十歲的就七十九歲過。”
“可京都從沒有這樣的規矩。”
“那這隻能理解為父皇對母后的拳拳愛意吧。”我放下玉箸,看著對面的他。
他並沒有回應我的目光,一邊尋找著合口的菜一邊說:“我就是擔心這只是表面的現象。”在滿桌菜的上方繞過一圈,他放下碗筷,“這個掌勺真是不比以前那個鄭師傅!常貴……明天換個廚師。”他站起來,嘟囔:“怎麼父親的好手藝兒子一點都沒學到?”
我也站起來,“往往前輩做得太好了,後輩要超越就很難。孔子是聖人,後世學生最多也只能出一個‘亞聖’。”
話音未落,他瞬間投來的冷冷的一瞥令我頃刻心寒。他的目光甚至有點惡毒,臉色鐵青。
他重重地“哼”了一聲,像厭棄一個天下最令人恥辱的東西一樣,拂袖而去。
我心裡一沉,幾乎跌倒在趕上來扶著我的雲孃的身上。伺候晚膳的侍女與奴僕遮遮掩掩地觀察著我的臉色。心中的堤防在它所能夠承受的最後一次衝撞下潰裂,眼前瞬時全黑。
*
醒來後我感到自己的手被人握著。不熟悉的觸覺使我本能地在睜開眼之前的一剎那就把手縮了回去,之後我驚訝地看到眼前的人是哲臻。
他突然在我的床邊出現,我感到一點有違常理的不自在。
“其實,”他聲音沙啞,“我並不想那麼對你。”
我低頭瞟向並不感興趣的別處。
“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剛剛雲娘對我說……”
“雲娘對你說了什麼?”我的目光回來,打斷了他的吞吞吐吐,“她是我的乳孃,她愛我心切,你不要怪她。”
“你好象很怕我?”他的眼中又現出那種似乎源自內心深處的痛苦。
我無語。
“我早該想到你是無辜的。”
我看著他。
“我不應該把自己的不如意轉嫁到你的身上。”他皺起的眉頭肯定了我的猜測。
我坐直了身子,“我憑直覺感到有一個你我之間的秘密,而我一無所知。”
“沒,沒有。”他側過身去,“傷害最深的總是最愛的人,”他看向我,“我母親說的。”他的笑淒涼得令人心碎。“或許,我愛你就不該娶你。我知道舉國上下沒有一家真心願意將女兒嫁入宮廷。但是,我也想過一定會讓你幸福,你相信嗎?”
我在困惑中為他的真摯感動,也第一次觸及到了他內心的